的人不得出去半步,也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灵姝知道那个王大人肯定就是那个攀龙附凤的状元郎,他来定然是没有好事,陆离是在防着他,而那负心汉便是再能耐也绝不能在将军手上讨了好去,所以她应话的时候很是义愤。
然陆离才走不久,姚千里便开始不对劲了,不住的作呕咳气,灵姝以为她又是要吐,这段时日内姚千里这样也已经不止是一次两回,廖正言说这个并不碍事,反而于病情有利,故而她也未太害怕,只如前几次一般,让人赶紧备好东西。
可是,这次姚千里吐出来的,却是血,暗红暗红的血,第一口的时候尤其多,咳得也迅猛,血墨子溅了她满袖……
她说了所有的罪责由她来担另一个也在伺候姚千里的丫头才敢出去找段引臣跟林如烟,而陆离,却是连她也不敢去找了。其实她隐约觉得即便是为了姚千里不听命的硬闯去找陆离,陆离也绝对不会怪罪,只是陆离吩咐下来的事情,还没有人敢不从,她也是服从惯了的。
段引臣跟林如烟赶到姚千里这里的时候,陆离已经在喝第二杯茶,林群芳干坐在一旁。
林群芳此番是为朝事而来。
陆离跟林群芳一位是武将一位乃文官,官阶又相差甚大,其实哪有多了不得的事非要上门来商讨。
陆离从过来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等林群芳把场面话都说完了依旧是不动声色。
好半晌后,却还是林群芳按捺不住,“将军,听闻贵夫人前些日子受了伤,下官恰得了一支好参,便带了过来。”
陆离看都没看那人参,轻抚衣袖,道:“大夫说她如今身子太虚,碰不得这些大补之物。”
林群芳便就僵在了当场,捧着人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离只做不见。
见陆离当真有任他站到死也不会搭理的意思,林群芳只能讪讪一笑,道:“是下官的不是,险些害了夫人,下官这便将这秽物拿走。”说着唤来随行侍从,将人参撤了下去。
“王大人严重了,”陆离道,“那参的确是上品,王大人可拿去孝敬右相大人。”
林群芳不言,只作没听出陆离话中的讥讽,他也只能当做没听出来,否则又能如何?
“下官也偶学得些医理,不知可否去看看夫……”
“自是不可。”陆离这回回话却是快,“坊间传言王大人莫不是不曾听得?王大人还是离得她远些,人言可畏。”
林群芳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回绝的这么快这么彻底,也没想到陆离会这样直接的说出缘由,不由愣住。
姚千里本就因林群芳受尽了苦楚与欺辱,陆离自然是没有好脸给他,更何况姚千里已经昏迷了这么久,陆离面上看不大出来,心中定然是着急,这时候林群芳再找上门来,无疑是自讨苦吃。
林群芳自己也是清楚的,也预料到了几分,当下苦涩一笑,便欲告辞,可还没来得及走出门去,便被一人堵了回来。
来人是陆临封,带着被姚千里救下的小女儿。
朗千化一看到陆离就扑了上去,“小舅舅,我跟母妃来看小舅妈!”
陆离摸了摸她的头顶,轻笑道:“小舅妈还睡着呢,去了莫要吵。”
小丫头用力的点点头,“我就轻声的跟小舅妈说说话,小舅妈能听到我说话,我看到她的眼珠子在眼睛里面动!”
“嗯……”陆离眼神忽而有些空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只顺着朗千化的话接道:“她能听到……”
林群芳听到陆离与朗千化之间对话自然是猜到了陆临封的身份,便拘礼道:“下官王锦出问王妃安。”
陆临封并不认得林群芳,起先也未太在意,只当是个寻常朝官,然听罢他自报却是一滞,而后面上渐露怒色,兼之鄙夷,嘴上却客气道:“王大人快些起身,本宫当不起。”
如何当不起,陆临封乃是堂堂王妃,便是右相岳华在此也是要拘礼问安的,依照礼制,更是连她的亲爹陆文括也要如此,而林群芳不过一个从四品的朝官,连上朝的阶次都不到。
林群芳道下官惶恐。
“王大人大婚之时本宫偶染风寒未能前往,本宫一直颇为遗憾,听闻王大人与夫人鹣鲽情深,相敬如宾,真真可喜可贺。”
状元郎与右相千金成亲当日新娘子便上吊寻死,郎中倒是比新郎官先进得洞房……后来右相新婿屡次青楼买醉也被传了开来,都城里有句新唱词——
十年寒窗苦,
不如上门女婿苦,
抛妻弃子娶新妇,
得来一个母老虎。
“二姐,”陆离适时过来止住了还待再说的陆临封,“去后院罢。”
又对林群芳道:“王大人好走。”
林群芳如获大释,火速的退去了。
却道这两大一小三人正往着姚千里那边去,那边却已经惊涛平息。
此时,姚千里正半眯着眼看着立于床前的一干人,神色间似乎有些迷茫,“你们……怎么都在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