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乳白色的瓷螺在文觉看来只是个极为平常的饰品,不平常的是四爷所说的梦境!
大片的山野,随处可见的奇珍异草,满树的新鲜果子,还有那温泉,那鱼塘,那房子,犹如幻境般虚无,又似真实般存在,四爷说,他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能触摸?”文觉微微拧眉,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四爷摇头,又点头:“有感觉,却不真实,摸在手上像是透明般。”
文觉也来了兴趣,正带问,便听四爷又道:“房子总共分为上下两层,书房,卧房,大厅都有,其中两间卧房是门对门,主卧里得摆设和我书房内室相同,我还特意去看过书房,除了部分看不懂的书籍,和这里无任何偏差!”
说到这儿,四爷停顿了下,神情恍惚,又仿若陷入梦境似的。
他觉得那地方很邪门,明明是梦境,却又很真实,他记得才进入那会儿,好似还听见什么东西说了句,外来客?虽然声音很空洞,听得并不真切,却是实实在在的说话声。
还有院子里那个怪异的箱子,里面不仅装水不漏,还能长水草,最奇怪的是箱子里的红色鲤鱼,它在哭!眼泪从鱼目一颗一颗掉在水里,声音清脆而响亮。
那时候他不知为何,只觉得它的眼泪像是掉在他心里,使得他心腔很胀,很涩!
“难道是幻象?”文觉喃喃自语,伸手接过四爷手中的瓷螺细看了两眼,依然没看出有何不同,“四爷怎知就是这东西引了你入梦?”
“昨晚看完书,我便拿了这东西端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当时在梦里这东西还掉在了地上,我捡了起来。”四爷说完,轻抿了下嘴角,才又道:“我试图拿过梦境里的东西,没一样能真实的拿在手里!”
这话道出,便也肯定了瓷螺的用处,文觉略点头,沉思了会儿,方才道:“曾经倒是听师傅说过,佛家有册经文里记载,世间有灵性的物体,可引人进入另外的世界,不过听四爷刚说的,那地方的摆设同您的住处相似,却也有可能会是您心中幻象。”
四爷听了他这话便未在开口,不过对于他所说的这两种可能,潜意识还是觉得前者更为有道理些,“你说的那册经文可还在?”
文觉听他如此问,便知他的想法,于是直接允诺道:“寺里虽然前些年一直在翻修,藏书阁却未动过,不出意外应该还在寺里,改日我找了便给四爷送来。”
“尽早送来!”四爷点头。
说着便收起瓷螺,两人又说了些正事,最后文觉临走的时候对四爷说:“相交数年,却只来过四爷这府上不到三次,如此浅薄交情,倒不知怎会成了四爷手下最为倚重的人?”
说完,他轻挑了下眉,瞄了眼正在静心喝茶的四爷,接着说道:“还是说,四爷宠妻妾,竟是这般知无不言?”他这话虽然问得很正经,眼底却也掩不住有笑意,又或者该说,他原本也没打算掩饰。
话说到这份上,四爷岂会不知这其中厉害,他轻、而缓慢地放下杯子,眼底是看不清的深潭,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平淡、“最近院里闹腾了些,是该尽快解决了!”
文觉笑了,未再置言语,起身告退。
李怀趴在窗口,正好看见文觉出来,这和尚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最简便僧袍,长得很是儒雅,他不是很慈眉善目的,却因为总带着笑,让人觉得和善。
这人即便是和尚,也是个好看的和尚,李怀怔怔的想。
许是她的眼神太紧随,文觉也感到有人在看他,转头看去,正好望进李怀发亮的眸子里,他心下好笑,便板正的身子任她看,“怀格格看得可满意?”
李怀猛地回过神,倒也不尴尬被人逮住她偷看,笑眯眯地说了句:“你若是再老个四五十岁,笑起来肯定会像弥勒佛!”
文觉身形一顿,心中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再下石阶,否则非脚下踩空掉下去不可。
“弥勒佛?!”两人正瞪着眼,边上突然传来十三爷爽朗的笑声:“怀儿啊,弥勒佛的特点是大肚能容,你确定这位师傅五十年后能有那肚量?”
“十三叔真笨,要是没肚肚,可以在肚子上绑个西瓜啊。”李怀才看到他,也没觉得多惊奇,反正这位爷每次来都不走正门,也不要人通报,突然出现也属正常。
十三爷大笑,“怀儿说得甚是有理!”
文觉平白被这叔侄两人调戏,忍不住只想翻白眼,不过,却因为看见四爷从书房出来,硬生生忍住了。
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他赶紧告退。
李怀本来想起去四爷书房的,但见四爷和十三爷像是有事要说,便捂嘴打了个哈欠准备去睡会儿觉。
睡过午觉,秋秋便来叫她起身,说是该学骑射了。用热水洗了把脸,她才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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