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玛丽小声:“我倒是觉得伯莎和迈克罗夫特的日子过得格外……不同寻常。”
帮派头目和特务头子,反而是想正常生活才奇怪一点。但在母亲眼里,即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能轻而易举左右国际事务和无数人的生死,他照样是个不省心的儿子。
“当然,我也不是说迈克就没毛病,”老福尔摩斯夫人叮嘱道,“总是家、办公室和俱乐部三点一线算什么事?人要晒太阳,伦敦的天气本来就差,劝他经常出去走走才是。好处不学他爸,这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这个容易。”
伯莎慢悠悠朝着茶杯吹了口气,眼也不抬:“待会儿餐桌上夫人你多问他几句是不是发胖了,回头他绝对走着上下班。”
玛丽:“……”你是什么型号的魔鬼!
三位女士有一搭没一搭交流了片刻,男士们就回来了。
老夫人果然猜的没错,几位绅士还没靠近,伯莎就嗅到了淡淡的香烟气息——她也抽烟,因而对烟草的气味格外敏感。
老福尔摩斯先生晚年发福,但精神矍铄,此时更是喜气洋洋:“在聊什么,女士们?”
老福尔摩斯夫人冷哼一声:“代替你好好感谢两位女士呢。”
“当然,当然,”老先生笑呵呵道,“这是迈克和谢利的福气!”
伯莎勾起嘴角,她一抬头,对上了迈克罗夫特的目光。
四目短暂相对,而后迈克罗夫特欣然开口:“你第一次到访,不如我带你参观参观?”
伯莎:“为什么不?”
这便是有话要说了。
福尔摩斯家的庄园坐落在相当优美的村落边沿,这里距离伦敦很远,没有工业文明侵染的庄园田园气息十足,下午的天气很好,即使是平安夜,太阳也晒得人暖烘烘的。
二人散步在庄园后方的平原上,很长时间内谁都没有说话,闲适的宁静蔓延开来。
能在伦敦吸了一年雾霾后享受到这片刻的安详,倒是着实让人放松。怪不得迈克罗夫特虽然头疼于应对自己的母亲,却依然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好好放个圣诞假期呢。
最终是对方先行打破沉默。
“感觉好多了?”迈克罗夫特关心的询问。
“怎么,”伯莎挑眉,“福尔摩斯夫人又不会吃人。”
“是这个道理。”
迈克罗夫特煞有介事地点头:“但也不知道是谁在到访之前还问我要不要为我的母亲购置一整套金首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准备向我家下聘礼呢,也许这是牙买加当地的婚嫁习俗?”
伯莎:“……”
她可是第一次正式到未婚夫家中过圣诞,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正常的。
虽则之前就见过福尔摩斯夫人,但以“未婚妻”的身份到访,谁又会不紧张呢。
其实自打两年前,迈克罗夫特就想邀请伯莎到庄园过圣诞——即使他没有正式提出来,伯莎也明白。
可之前她的兄长理查德在伦敦,她那帮姓泰晤士、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也在伦敦,万万没有抛下他们的道理,不是吗?
今年不一样,今年理查德·梅森因为一些事情回到了牙买加。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迈克罗夫特的手笔,伯莎也懒得调查。总之听闻这个消息后,他才一本正经地向伯莎提及跟随他回家过圣诞的事情。
于是伯莎就来了。
哪怕伯莎不信教,对任何节日也没有必要的仪式感,也仍然承认,看着两个半大孩子在壁炉边嘀嘀咕咕、同信任的朋友喝上一杯不用搜肠刮肚想社交辞令的下午茶,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不知不觉也这么多年了呢。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而后立足,而后拥有自己的据点、情人,事业一步一步发展,竟然走到了这么远——她不仅找到了归属感,甚至还拥有了一名未婚夫。
泰晤士夫人和她的情人订婚已经六年了。
思绪至此,伯莎抬头看向遥远的地平线。
平和的草地一望无垠,天地宽阔且安宁,偶尔几只飞鸟自头顶掠过,鸣啼声清脆明亮,这样的风景让伯莎不禁勾起笑容。
风吹起她艳丽的裙摆和他的黑发。
“迈克,”伯莎望向远处,“结婚吧。”
回应她的是来自绅士的一声轻笑。
伯莎轻轻抬了抬手,她的指尖划过男人正装衣袖的中线,迈克罗夫特立刻会意,他牵起了她的手。
肌肤相接、十指相扣。
“好啊,”迈克罗夫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荣幸,夫人。”
画面一度定格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