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被伯莎打发给终极奶爸托马斯了。
“爱尔兰女工最近在罢工,”托马斯说,“我就把她丢过去了。”
“……”
你也够心大的。
爱尔兰人本就不归泰晤士和白鸽子帮管,至于工厂罢工,这和帮派也没什么关系。
莱安娜这么过去,她才十四岁,能有什么用?托马斯存心让她吃吃苦头。
“放心。”
见伯莎无言以对,托马斯笑道:“让雅各布和逮不着跟着她呢,有事他们会回来通风报信的。”
然而托马斯一句许诺落地,三个半个不小的孩子却是一整天也没回来。
***
等到黄昏的时候,才有人传来了消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赛克斯直接冲了进来:“纺织厂那边打起来了!”
伯莎一愣:“不是在罢工吗?”
“就是因为他*的罢工,”赛克斯骂骂咧咧道,“我就是想过去找个酒局,差点就被苏格兰场的直接带走,据说都见了血呢。”
这样的情况,和不像白日托马斯提及时那般轻松愉快完全不一致,她不禁蹙眉:“不是昨天才开始的?”
托马斯立刻站了起来。
伯莎:“你等会,你不能一个人过去。”
赛克斯:“这个时候他过去干啥?”
托马斯:“几个孩子在那边。”
赛克斯:“我他……算了。”
念及泰晤士夫人在场,后半句脏话他没骂出来,转而嚷嚷道:“几个熊孩子跑去纺织厂干嘛去?不要命了吗!”
谁也不知道一夜之间情况能恶化成这个样子。伯莎开口:“赛克斯,你带上几个人和托马斯一起去看看,他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又不是爱尔兰人。去附近找找,实在不行到警察局问问。这罢工怎么会见血?”
——回答伯莎问题的,是来自事务所之外的声音。
“因为纺织厂出了命案。”
熟悉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纷纷转过头,踏进门来的是一身工人打扮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许久不见的青年侦探依然挺拔瘦削,唯独与半年前不同的是,他身边还拎着几个孩子。
未来的大侦探左手拎着莱安娜·伯恩,右手提着雅各布·泰晤士,身后还跟着一个吹着口哨的“逮不着”杰克。
“工人罢工是为了表达诉求,”福尔摩斯将两个孩子放下开口,“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上升到暴动的地步。三天前纺织厂出现了一场意外死亡,爱尔兰人因此以罢工表示不满。”
伯莎颔首,而后先行看向几个孩子:“你们没事吧?”
雅各布:“没、没没没事!逮不着带着我们先溜了,只是工厂附近一直有警察巡逻,没找到机会跑回来。”
莱安娜则看上去愧疚不已:“对不起,夫人。”
急于表现是一回事,惹大人担心是另外一回事。莱安娜·伯恩过了很长时间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不想在泰晤士夫人的脸上看到同样失望的表情。
幸好没有。
伯莎也不会迁怒莱安娜或者托马斯的——这种事情,谁又能预料到。
“你们安全回来就行,”于是她拍了拍莱安娜的肩膀安抚道,“能在警察的搜罗下安全归来,也算是间接证明了自己。你们三个上楼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谢谢你,夫人。”莱安娜多少松了口气。
哄走了小孩子,伯莎才再次将目光投以歇洛克·福尔摩斯:“恐怕不是意外死亡,工厂主报警试图掩盖吧?”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就知道是这样。
讲道理,罢工这种事,工厂主和资本家恐怕早已见怪不怪。如同福尔摩斯所说,罢工是为了表达诉求,就算聚集在纺织厂前聚众吆喝,也不会真拿资本家怎么样。
工人要靠劳动养家,而资本家要靠工人赚钱,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会撕破脸?
喊警察无疑是被逼上了绝路。
“我怀疑是谋杀,”福尔摩斯说,“今夜我打算去看看情况。”
“爱尔兰人雇佣的你?”伯莎问。
她记得福尔摩斯在之前就认识几名青年工人,泰晤士和爱尔兰人搭上线还靠的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人脉呢。
但伯莎这么一问,未来大侦探的表情陡然变得很奇怪。
“是迈克罗夫特,”他开口回答,“这事可能和真理学会遗留在伦敦的实验室有关,他没告诉你吗?”
托马斯:“……”
赛克斯:“…………”
站在一旁的两位男士,在听到歇洛克·福尔摩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这个名字吐出来后,不约而同地心生把这家伙打晕塞抹布的冲动。
要知道这半年来,没人敢在泰晤士夫人面前提这个名字!
托马斯曾经小心试探过,迂回地发出诸如“夫人和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吵架了”或者“是不是分手了”之类的提问,获得的却只是伯莎雷打不动的笑容。
这直接让“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这个名字,成为了泰晤士事务所的禁词。
而现在这家伙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