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
没关系,他还有母亲和妹妹。
李牧言走了之后,李夫人和李婉云的日子,越发平静如流水一般。
李婉云被陈嬷嬷和木嬷嬷教导着学礼仪,学掌家……
学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贵女。
这些上辈子早已驾轻就熟的东西。
她学得很快,但是并不超出一个合格的限度,让陈嬷嬷和木嬷嬷赞不绝口。
宫中的太后也因此对她更加关注起来,偶尔叫了她入宫去聊两句。
李夫人对此有些战战兢兢,太后察觉到之后,渐渐地就减少了这样做的次数。
过了五月,莲心就十五岁了。
李婉云问过了她的意思,让李夫人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发嫁了出去。
莲心跪在地上给李婉云磕头,谢过李婉云的宽容。
有些事情,她并不是纯然无辜的。
只是李婉云知道,没了莲心,还会有其他人,那么,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也就混过去了。
左右,不会真的有关乎性命的威胁。
看着莲心泪流满面,李婉云轻轻笑了笑:“没关系,你只是……有自己的主子而已。”
“可惜那个主子不是我。”
莲心哭得更大声了,最后狠狠磕了一个头,转身就出去了。
莲心的婚期在几个月之后,李婉云却已经不再让她近身。
现在她身边除了莲飞之外,又新提拔了莲衣,莲心现在的日子,就是帮着李婉云□□新来的小丫鬟。
李婉云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没什么不好。
李牧言到了地方之后就派人送了信过来,但是等信件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看着李牧言在心中说着那些自己熟悉的风景,李夫人一边为李牧言担心,一边想着过去那些一家人和和美美奋发向上的日子。
“有时候,真希望没到京城,我们一家还是在想些管自己的作坊。说不定,日后真的能像牧言说的那样,做个城里的首富。”
李夫人说着,目光中带着怀念的向往。
那些自由且恣意的日子,已经不存在了。
李婉云的心中闷闷的慌。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自私。
前世在京城的宅子里困守了几十年,她已经习惯了四面墙圈出来的小小世界的日子。但是李夫人不是……
她从做姑娘起,就是在青山绿水中长大的。
那种嬉笑怒骂都随性的日子,才是李夫人习惯的。
“娘,你想去看看哥哥吗?”李婉云忽然问。
李夫人明显地心动了,最后却依旧摇摇头。
“我去了,你和老爷怎么办呢?”她说,“这里总是要有人照顾的。”
李婉云最终还是打定了注意,要让李夫人去李牧言身边。
那方自由洒脱的世界,才是李夫人的世界。
已经回不到过去,那么,就要抓住现在。
“娘,”她看着李夫人,带上淡淡的担心,“哥哥在那边,我也很担心。”
“哥哥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年岁又还小,如果娘不过去,我真怕哥哥报喜不报忧,出了什么事,我们都真不知道。”
听李婉云这样说,李夫人的脸色发白。
但是,她依旧固执地摇头:“我担心你哥哥,但是,我也担心你。”
眼眶发热,李婉云唇边带上笑意:“娘别担心,”,她说,“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还有父亲呢。”
李老爷的病没有好,但是也没有继续坏下去。
李婉云很小心地把握着中间的度。如果纯粹照着太医的药方来,也许李老爷已经死了。
但是,他不能死。
所以,李婉云小心地找了人,给李老爷开出心的方子。好不了,坏不了,这辈子,也就这样慢慢地拖下去,直到死。
到了这个时侯,李婉云却又想起了李老爷来。
不需要他完全好,只需要……
能够说话支持自己而已。
李夫人迟疑着,天气渐渐地就又热了起来。
荷花开的时候,李夫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去南疆,去见李牧言。
因为这个时侯,李牧言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带信回来了。传进李夫人耳朵里的流言一出又一出,个个都有鼻子有眼,仿佛李牧言已经出了事,命在旦夕。
李夫人的担心,溢于言表。
偏偏,连沈勋也没有信件回来。
李婉云同样担心,但是,她对沈勋和李牧言的组合有信心。
这两个人,总不会轻易在那里折了性命去。
李夫人心意已定,李老爷的病就渐渐地有了起色。
这让李夫人越发坚定起来。
在李老爷能清晰地说出话的那天,李夫人走出了门。
李婉云目送着李夫人的马车驶出大门,渐渐垂下眼帘。
这个屋子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