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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铭等人多日行军,早就人困马乏,一旦有了这样一个落脚的地方,精神放松,戒备值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这伙人一进村子,就见士兵们睡得昏天黑地,连在村子里巡查当值的,也全都无精打采、摇摇晃晃,虽然没有睡着,可心思却全散了,精神都没有放在巡查上,只顾一个劲的掩嘴打着哈欠。
钻天鼠率先跃下高墙,挥刀砍向一个士兵的脖子,另外一个士兵正困得打晃,迟钝的转过身子,看见地上倒着的同伴,回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刚要喊叫,钻天鼠早已横刀砍了过来,那士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砍翻在地。
甩掉刀头上的血迹,又在靴底上蹭了蹭,钻天鼠挥了挥手,招呼跟在他后面的匪徒们,各展轻功扑进了村里。
这伙人前脚刚进村,燕君虞就紧跟在这伙人后面,飞身蹿进了村子。心里惦记着蒋念白,燕君虞先找蒋念白落脚的荒屋。
好在村落不大,燕君虞只看房屋情况,就能大致估摸出蒋念白住在哪个方向。
连扑了两个空,终于找到蒋念白屋前,远远已经看见三个人在木门外鬼鬼祟祟,拨开门闩,悄悄摸进了屋子。
那三个人也不知屋里住的是谁,他们只知道罗铭等人是去与北莽和谈的官兵,多数都会武,若是强攻硬拼怕吃亏,为保稳妥,一个人先从怀里掏出一管迷烟来,管口对着屋里,张嘴就要吹。
燕君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着吹迷烟那人的后腰上就是一脚,那人张着大嘴,半点防备没有,燕君虞猛然出现,又杀了三人一个猝不及防,吹迷烟那个吓了一大跳,腰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体前扑,烟管咬在嘴里,他也忘了拿出来,冷不丁一吸气,一管迷烟半点没糟践,全都吸进了自己肺里。那人双目圆睁,一头栽倒,口里吐出白沫,手脚乱蹬,片刻就没了动静。
燕君虞哪里管他,提着护手双钩,抡开了早和另外两人打在一处。兵器相碰,叮当声乱响,燕君虞左手架开一人的单刀,右手就往另一人腰腹处劈去,趁空当高声喝道:“仲卿!快醒醒!”
屋子里的蒋念白侧身而卧,他身体孱弱,平时睡眠就浅,又有择席的毛病,耳边一有动静,他就惊醒过来。
急忙跑出来,立时吓得一身冷汗,只见燕君虞与两个人缠斗在一处,正打得难解难分。
蒋念白就知道事情不好,左右四顾,院里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能发出响声的物件,急得乱转,突然想起里屋有个破底的黄铜盆,急忙拎出来,又跑进厨房找了一把铲子,使足了力气敲了起来。
“咣,咣,咣。”
别看铜盆破旧,声音却不小,刺耳的噪音在万籁俱静的小村子里传得老远。
蒋念白也豁出去了,趁着燕君虞拖住了两个匪徒,拎着铜盆跑上了大街,边跑边大声吆喝,“快来人!有贼了!”
这一闹彻底惊醒了梦中人,沉睡中的士兵们全都醒了过来。
钻天鼠等人才刚刚拉开架势,刚杀了几个屋子里的人,就被燕君虞给搅黄了,恨得咒骂连声。可兵将们都惊醒了,他们再想偷袭也没那么容易。
钻天鼠这次只带了不到一百人,就是为了人少目标小,好进好退。
被人发现,钻天鼠也不敢恋战,以一百对三千精兵,就算他们这一百人个个武艺高强,轻功卓绝,都是杀人的好手,也没有以一敌三,应付车轮战的胜算。
呼哨一声,钻天鼠抽身就跑,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领头人都跑了,其余人也都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没等罗铭追出来,钻天鼠一伙已经哄然而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罗铭下令点兵,站齐了一点人数,连伤带死,损失了一百多个弟兄。
罗铭又惊又怒,暗自后怕。幸亏燕君虞赶来得及时,不然他们这些人也都凶多吉少,怕是在梦中就要死于非命。
叫过巡夜的士兵和今天出去探路的士兵,罗铭喝问:“怎么回事?贼人都杀到了家门口,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你们是怎么守的门户?又是怎么探的路?”
士兵们低头无语,不用罗铭问他们,他们自己也羞愧的无脸见人,都怪他们一时松懈,贪图安逸,才差点酿成大祸。
“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罗铭点了点头,冷声说道:“你们有错,理应要罚!今日本王身为主帅,却失查放纵,更加要罚!”
扬手叫道:“来人!拿军棍!罗铭未能以身做责,害得军中兄弟无故惨死,罚五十军棍,即刻行刑!”
众人都不敢动,那探路的士兵早就跪下,急道:“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明明没有探过密松林里的情况,却谎称探了,才闯下如此大祸,属下甘愿领罚!王爷哪里有错,都怪属下……”
悔不当初,探路的士兵抽刀在手,横过自己的脖子,“属下以死谢罪,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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