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炸雷似的声音,“二皇子来得好早!”
罗铭抬头,就见徐潜已经醒了,光着腚立在他跟前,那明晃晃的巨大阳/物来回晃荡着。
徐潜见罗铭看他,示威似的把抢过来的布防图揉巴揉巴,想往裤腰里塞,伸了半天手,才觉得不对劲。低头就是一声哀嚎,“完了,完了,我亏大发了,我这玩意儿只有我家娘子见过,你,你,你……”
谁不知道曾经的废太子,现在的二皇子喜好男风,被罗铭看见自己光腚的样子。徐潜的头发根都炸起来了,生怕被这位二皇子看上,再强抢了他去……嗯,这模样的也只能用来守大门了,够凶恶!
罗铭想笑不敢笑,看着徐潜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在营帐里上蹿下跳,慌手慌脚的套上里衣、军服。
等徐潜穿戴整齐,坐回桌案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幻莫测,他本来想在罗铭来的时候给他个下马威,什么皇子、公主的,来了这里就要让他知道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可如今……
徐潜脸上讪讪的,重重咳嗽一声,厚起脸皮板着脸,“你,”他一指罗铭,“既然来了军营,就是普通一兵,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儿也别给我装大爷,要是不听军令,不服从上司调遣,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罗铭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赶紧掩住,答应道:“诺!”
徐潜一张磨盘大的老脸臊得黑红黑红的,拍桌扯着嗓子吼道:“给老子滚出去!”
罗铭笑着出来,到禁卫营东面找羽林卫的营地。
交接已毕,见过了几位同僚,他只是六品校尉,上面还有从二品副将一人,正三品参将四人,此外还有长史、参军、兵曹等等,罗铭认人就认了好半天。
长史官给罗铭排好了当值的时辰,定在每日申正到亥正,十日一换,换到亥正到寅正当值,以此类推,每月另有三天的休沐。
交待好了相关事宜,离申正当值还有一段时间,罗铭想去营地里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二皇子!”背后有人叫他,罗铭回头看,刚刚才见过的,参将刘喜,也就是大内总管刘俊的弟弟。
来人长得和刘俊没有半点相似,刘俊相貌普通,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又长了一脸老实相,更加不惹人注意。而刘喜,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凛凛带着一身武将的肃杀之气。
罗铭急忙停下脚步,笑道:“刘参将,在军中直呼罗铭的名字就好,我只是六品校尉,官阶比你低了三品。你这样称呼,我更难在此处立足了。”
罗铭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他刚才与人交接,虽然人人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眼睛里的轻蔑、瞧不起都直直露在外面,连掩饰都不屑掩饰。那样子摆明了是等着看罗铭的好戏。
刘喜愣了愣,笑道:“军中都是粗直汉子,只要你不整天摆出一副难伺候的皇子架子,时间久了,他们自然能接受你。”
罗铭笑说一声,“是!”
两个人慢慢往前走,刘喜跟罗铭说了营中的大致情况,路上刘喜问道:“兄长他身体如何?”
“我昨日见他,精神尚好。”罗铭想起刘俊,就会记起那个躬成半圆的弧度,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兄长他不见我。”刘喜语间落寞,声音也沉了沉,“我来羽林卫就是为了给兄长争一口气,让他能早些离开皇城那个吃人的地方。”
刘喜无奈苦笑,“可他再也不肯见我。说怕给我丢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当太监的哥哥。”
刘喜自嘲地大笑一声,“别人都巴不得和攀他上关系,他可是大内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只有他自己才会觉得给我丢了脸,也不想想,我是靠了什么才长这么大的。不是他,我和爹娘早饿死了。现在才嫌丢人,早做什么去了……”
刘喜说到后面已经有些堵气,喃喃地说了半天,才想起在罗铭面前说这些实在失态,他腼腆笑道:“让二皇子见笑了。”
“罗铭!”罗铭强调一遍。
刘喜是直脾气,也不再客气,高声喊了一声:“罗铭!”
罗铭笑着答应,“嗯!这才对。你要想知道兄长的消息,我可以随时告诉你。我每日都要去康乾宫请安,会时常见到刘总管。”
“真的?兄长昨晚托人给我送了信来,我高兴极了,拆开一看,寥寥数语,只写了要我照应你。”刘喜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踢了一脚脚下的黄土地,嘟哝道:“白高兴了一场,连句问候的话都没写给我。”
罗铭拍拍刘喜的肩膀,“不要着急,兄弟之情总是割不断的。”
刘喜点了点头,心里对罗铭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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