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飘泊,心里总是有些难受。流烟说要跟他一起走,罗铭觉得像添了无穷的力量,那一点茫然也消失无踪。
看向燕君虞,他微垂着眼眸,说道:“我要留在京城!”
罗铭点点头:“流烟,拿二十两银子给君虞。”
流烟答应一声,从角落里摸出那个钱袋,取了两个银锭子出来,放在桌上。
罗铭把银子推到燕君虞跟前,“你拿着。”
燕君虞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揣进怀里。
他沉了半晌,说道:“保重!”
罗铭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这么沉重。来,我们痛饮几杯,也算好合好散!”
燕君虞也笑道:“好!不醉不归!”
草屋中最后一餐饭,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他们三人相处的时日虽不多,却真的是三个人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平静、安宁的日子。
罗铭自不必说,前一世没有一日不是与危险为伍;流烟也是如此,太子多疑难缠,他日日要小心伺候,连睡觉都不踏实;而燕君虞,则更是从出生开始就失去了选择安逸生活的权利。
草屋简陋,却让人心生留恋。
三个人都说不出什么煽情、动容,添衣保暖的热乎话,饭桌上气氛沉重,只有罗铭与燕君虞偶尔酒盏相碰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晚间流烟回房,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随身衣物。
罗铭说道:“不必着急,我明日要先去汇芳斋,把手里的帐目交接清楚。这些东西等天亮了再收拾也不迟。”
流烟口里答应着,手却不停,利索的打好了包袱,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贴身装好。
罗铭看着流烟的背影,“如果出了京城,我们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三餐也没有着落,只有这三十两银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就算如此,你还要跟着我吗?”
流烟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罗铭浅浅一笑,帮着流烟整理箱子里的杂物,把该扔的扔了,能带走的都装起来。
夜已深了,窗外明月高悬。
罗铭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安稳。
流烟也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和罗铭说话。
“出了京城,我们要去哪里?”
“我想先四处转转,不用管哪里,只要风景秀丽就好。”
流烟高兴道:“我早想去点翠山看看了,听说那里竹海连天,远望一片苍翠,春天时会开一种叫‘红鸾’的花,花开大如团扇,秀美艳丽。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没机会看到。”
罗铭笑道:“好,就去点翠山,此时出发,还来得及春天时看红鸾花开。”
流烟兴奋起来,说了好多东离有名的名山大川,罗铭仔细听着,笑说以后可以挨个都去看看。
两人说了会儿话,渐渐困倦起来,又都躺下,想打个盹儿也好。
不一会儿,旁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罗铭听着那呼吸声,心也渐渐静了下来,朦胧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罗铭隐约听见房顶上有细微的声响一闪而过。他半生活在刀尖上,素来警觉,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中,悄悄坐起身来。
侧耳细听,很久没有动静,就在罗铭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重新躺下的时候,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影蹿进了屋里,晃动手中长剑,如疾风闪电一般朝罗铭二人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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