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取出来刚才那个人塞进来的纸条。郝邹刚才拍她肩膀,顺势扔了张纸条进来。
“小姑娘,不要怕,叔叔是警察。你待在那里乖乖的不要动,等我们其他人上来会救你。”
赵禾将纸条收起,一边儿的黄英凑过来看,“原来是警察”,她又看赵禾,“大人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赵禾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郝邹,“那个人眼睛黑白分明,山根长,鼻头丰满,眉浓而不浊,这样的面向普通人很少有。”再加上他身上有血气却无怨气,非兵既将。
“警察?这年头警察也能染头发了?”,黄英嘟囔了一句,又问,“那大人打算怎么办,要等他们?”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她家大人干脆利落的复仇方式。
“先看看”,赵禾敛下眉,“你跟着那两个人。”
黄英点头就飘了出去。屋子里剩下赵禾一个人,她颤抖了一下,冷的,随后又把里面儿的保暖衣脱了,穿着内衣钻进炕上的被子里。
上面是石棉瓦的房顶,灰白色。赵禾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就有些发沉。
——
魏詹和郝邹跟着刘圆儿在村里逛了两天,好吃好喝好玩。后来又给刘圆儿加了两千块钱,她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到w市了,不过雨太大,怕山体滑坡,可能得明天早上。”郝邹把收来的消息给魏詹看。
外头还下着雨,装旅客也不容易。冒着雨都得去外面浪,魏詹看过消息之后用毛巾胡乱的把自己的头发擦干,而后又绑在脑勺后面,凌乱的长发软化了他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有片刻的柔情,原本吓哭小姑娘的阴沉眉眼也带上了三分浪荡。
郝邹捂着心脏痛苦不已,心里骂道,“就是你害的劳资一直单身!”染什么黄毛,装什么酷,本来我才是警界一枝花好吗?
魏詹看了看郝邹的神情,好心情的往外面走,“你去哪儿?”
“散播社会正能量”。
赵禾刚吃完饭,村里的几个女人正跟她说话试图洗脑。类似女人离开家之后只能靠儿子靠丈夫之类的,赵禾一边吃一边儿笑着点头,脸上没露出半点反感的表情。
说了一天嘴皮子都干了,新来的小姑娘乖乖巧巧三棍子也放不出个闷屁。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相继离开。
只有一个女人留了下来。赵禾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没别的原因,这个女人很漂亮,异常的漂亮,区别于这个村里所有女人的气质,她有一双上挑的杏核眼儿,双眼皮,长得很勾人眼神却很呆滞,手里有老茧。
收了碗之后她从外面抱了一个扎起来的包袱,放在炕头就走了。
赵禾伸出指尖儿挑开包袱卷,里头是花红色的棉袄和棉裤。村里的女人常用的打扮,又土又重,她盯着看了几秒,还是给换上了。
天已经黑了,赵禾关了灯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顶。很快有悉悉索索开锁的声音,她拉紧了被子,闭上眼睛。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伴着浅浅的风声在向她靠近,有双手摸上她的脸,从额头到嘴唇,有股奇怪又浓郁的味道,并不难闻。
紧接着鼻翼突然有温热的气息,赵禾睁开眼睛,飞速击出掌心。
“嘘——”,男人的金发在黑夜尤其耀眼,他合住握拢赵禾的手,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唇,那双刀锋一样的眸子微微敛下,他还是那件背心,紧裹着起伏的胸膛,“别出声”。
赵禾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缩在墙角里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嘴里被塞了东西现在呜呜咽咽,眸中转了几转就目露感激的看着面前人,“谢谢你”,她现在唯一能画出来的符还来不及用就已经被他握住了。
人在屋檐下,她笑的有些甜。
这就是道家下九流,杀伤力可以很强大,但近身肉搏永远是一个死,太脆皮。
“我叫魏詹。”
赵禾点了点头,“魏警官。”
魏警官魏警官,魏警官心里有点烦。
魏詹松开了她的手改为捏,细细的,细细的捏,他看着她,“没洗手?”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用指尖撞了她的掌心。
赵禾又笑了笑,想抽回手。
他却不放手,垂着眼睛,声音低沉又缓和,“你怎么解释你指甲里的白沫和死者嘴巴里的残留物质相同?”
把柄被抓住了,赵禾笑不出来了。
她试图抽回手,他没放,“魏警官,我没杀人。”
“我可没说你杀人,你杀的?”他摸着她的手,狭长的锋利的眼睛里突然像起了飓风,赵禾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手背,再看时他已经抬头了,夜色勾描出他的轮廓,赵禾看着这双眼突然抖了抖指尖。
“不要乱跑”,魏詹放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