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商途顺利,甚少行贿,但却不是没有。她相信,即使东方家族,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东方胜利和东方凯歌那样清白。
自古以来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官,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贪污受贿,难道只是为了名声在外,救苦难于水火的百姓?
所以,她不满东方凯歌的狠绝毒辣,却没有办法恨他。她同情于赵芳华,却没有动情于他。
三十多年前的张雪,是大学里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她漂亮能干,父亲又是有名的大资本家,所以她一直活跃在校园的风口浪尖上。
整个大学,没有人不知道张雪,每每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会随口问一句:“是那个最时兴的女孩吧?”
张雪在那个年代,是最时尚最新潮的女孩,当其他女孩都剪一头整齐短发或者扎两条麻花辫时,她特立独行地将头发以手绢为装饰,高高绑成一束;她是第一个穿高跟鞋去学校的女生;也是第一个将裤子拉链穿在前面的女生。
这些无一不成为众人热议的话题。但她依然我行我素,在学生会宣传部做得有声有色。
追求她的男生,自是数不胜数,求爱示好的情书更是犹如雪片纷至沓来。只是,这些男生没有一个是她能看得上的。她确信,自己的丈夫必须是与众不同的。
直到毕业后不久,家里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万事具备,只差两个当事人象征性的见个面,然后点头结婚。
张雪在沉默中抗拒着这段婚姻,她不反抗也不逃避,只是一味的对家人以及见面的事置之不理。
见面当天,张雪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开着收音机对楼下客厅里的事不闻不问。门外是不绝于耳的敲门声,张妈妈一直小心翼翼地劝说张雪开门。
张雪被敲得心烦意乱,终于忍无可忍,开了门,她低低地吼了句:“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别来烦我。”
张妈妈踏进门里,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说:“雪儿,东方凯歌有事没来,来的是他爸爸,你快跟我下去打个招呼。”
张雪冷哼一声:“有事没来?谁信!看看,人家也不乐意结这个婚。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要包办婚姻,还逼迫我接受你们那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思想这么腐化,这是害人害己!硬要将两个面都没见过的人凑在一起,这能幸福吗?你们当我是工具,那就直接把我嫁过去,别做这些虚伪的假形式主义,假民主主义。”
张妈妈好脾气地拉起她的手,笑着劝哄道:“好了好了,别念过几天书就跟你妈说那些文绉绉的词儿,什么这个主义那个主义,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跟你爸就是见了一面就结婚的,现在不一样好好的?听话,雪儿,今天咱们先下去见见东方司令,不管以后你和他儿子成不成,总之我不能让人觉得我不会教女儿,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会。”说完她强行拉着张雪向楼梯口走去。
下了楼,张妈妈马上为东方胜利介绍女儿,回头一看张雪面无表情地站着,于是催促道:“快跟叔叔问声好啊!”她尴尬地笑着解释,“这孩子话少。”
“首长好。”张雪表情淡然地说。
老爷子双眼微微一眯,瞬间明白了张雪的意愿,她连叔叔都不愿叫,是要与东方家划清界限呢!他哈哈大笑着点头,转过脸对张爸爸说:“老张,你家女儿刚才一直不下楼,我还以为是长得像你不好意思见我,看来不是嘛!”
张爸爸起初也因为张雪生分的招呼而心生担忧,不料却被东方胜利这样化解了,当下同样哈哈一笑,“长得像我就羞于见人了?你说这话一会儿要罚酒啊!”
接下去,张雪不再开口说话,东方胜利也没找过她问任何一个问题,只是与张爸爸喝酒谈天。一直到吃过午饭,要不是他拿出东方凯歌的照片,张雪几乎以为他只是纯粹来跟自己父亲叙旧的。
东方胜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单寸黑白照片,递给张雪,笑着说:“你先拿着,下次见面也好认得。万一在哪碰上了,也不至于不认识。嗯?”最后那个嗯字,听上去像疑问,像征求意见,可实际上却带了点威胁的味道。
张雪并不想接,抬头刚想拒绝,对上东方胜利那双老谋深算的含着笑的眼睛,所有的话顿时都被卡在喉咙。她伸出双手接过,却没看一眼,轻轻点头。
张爸爸见此赶紧说:“老婆子,你也赶紧找张雪儿的照片给东方带回去。”
送走东方胜利,张雪冷着张脸没有理会妈妈的叫唤,直接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次见面,东方凯歌依然没有出现,东方家派来一个警卫员说,东方凯歌团里突然有事,所以不能来了。
张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失落,除了张雪。她看着一桌子早早准备好的好酒好菜,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千方百计求来的好女婿。”
话虽如此,她的心却隐隐受伤。东方凯歌也许和自己一样都不接受这桩婚事,可在他看过自己的照片后依然这样无动于衷,对于张雪这样受追捧惯了的人来说,自尊心---很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