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里,带着大白鹅避开方老头和余源下线的宫千重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否则为什么只是半个时辰而已,眼前就出现了庄别的身影。
宫松鼠抬起爪子揉了揉眼睛,难道这几天没睡好,眼睛出现幻觉了?
看到宫松鼠的瞬间,庄别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一片青葱林地间,庄别半跪下来,对着宫松鼠伸手:“小重?是我,庄别。”
宫松鼠歪头,大尾巴摇了摇,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拍了拍庄别的手心,确定自己拍的不是幻象后,才终于开口:“庄别?”
“嗯。”庄别轻轻碰了碰宫松鼠的脑袋,确定宫松鼠不会愤怒地反手撩他一爪子后,才微微用力,将宫松鼠捧了起来。
捧着毛茸茸的大松鼠,庄别才觉得自己的心落下来,这几天一直飘着的感觉也总算消失了。
他轻声说:“我联系不上你。”
宫松鼠:“所以你来找我了!”他说:“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有了庄别,回到灵山不是梦啊!
庄别看着大松鼠在自己手上来回甩动尾巴,他眨眨眼,心中升起一个猜想,是不是宫千重的情绪有什么波动,松鼠的尾巴……
庄别想了想,继续道:“我找了谢小山,谢小山听说你很久没下线,就带着我去找了你的同桌余源。”
宫松鼠认真地说:“余源那小子挺有天赋的。”
虽然一只松鼠的脸上如何表现出认真这个问题有点微妙,但庄别盯着松鼠的大尾巴,发现大尾巴自动垂了下来,好像很沉稳的样子,他就说:“我也这么想,相信谢小山能处理好的。”
宫松鼠又道:“你如今可以自己进入大荒了?”
庄别看了松鼠一眼,继续盯着大尾巴:“得了早年一点东西,神魂能凝练起来,也算能进来了。”
宫松鼠有点好奇:“你没本体只有神魂,依旧能进来?”
噫,松鼠的尾巴尖在来回晃动?庄别艰难地将眼神从尾巴上移开,看着松鼠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见你,就用了余源的玉板进来了。”
“我想见你,就来了。”
宫千重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
他沉默了,原本放在胸前的两个小爪子也垂了下去,宫千重一直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如今有个人对他说,只是想你,就要见你,这让宫千重有些茫然。
这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直白简单的人。
简单到他有些难以面对。
现在想来,最初他和庄别见面时,他还曾脑补过很多庄别的目的和过去,那时的自己简直满身都吃刺啊。
宫千重低头,半晌才说:“……你能来找我,我……”
他看着庄别,歪头:“我很高兴。”
……小重在高兴?
庄别看着那只大尾巴突然来回摇摆,上面柔软的毛也炸开像是个毛毯子似的,怎么看怎么舒服。
喜悦和高兴是可以传染的,在意识到宫千重很高兴,并坦承地向他表达这份高兴时,庄别仿佛有种自己终于走到宫千重的心里的感觉。
庄别这时候突然很想念男孩秀美精致的眉眼,于是他说:“……小重?你为什么不变回来?”
虽然这样能抱着大松鼠,可是终究没有人来的实在啊。
宫千重听后瞬间不爽起来。
本来还挺高兴的心情被庄别这么直白的捅一刀,顿时尴尬了。
不过宫松鼠抬头看庄别,正对上庄别那双纯澈的眼眸时,宫千重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不是早就确定了吗?庄别就是这么个天然的家伙。
宫千重说:“因为大巫祖的试炼。”
他将临时考核的事说了一遍:“我需要在保持外象的状态带着那叶小白……”
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哇靠!!宫千重冷不丁想起来,刚才见到庄别太激动了,忘记叶小白了!
“那头鹅呢?”宫松鼠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快点找到那头鹅,否则我的考核就完蛋了!”
看着怀里全身绒毛都炸开的大松鼠,庄别眨眨眼,将大松鼠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并顺势将炸开的毛茸茸大尾巴围在了脖子上。
啊……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好暖和。
宫千重:“……”
庄别开心地说:“放心吧,小重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一只鹅吗?交给我吧!”
一刻钟后,庄别和宫千重站在一群鹅面前,相顾无言。
眼前的水泽中,无数大白鹅忽闪着翅膀,或者悠哉游水,或者啄虫子吃,或者在打架,看着很是热闹。
可这些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人不能分清鹅和鹅的区别!!
庄别干巴巴地说:“……是哪只?”
宫千重艰难地说:“我、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