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时懿绷着声音回。
她放下电话,好几秒没有动作。傅斯愉找她,除了因为傅斯恬,她想不到别的理由。可是,会是因为傅斯恬什么?
她无法否认,她心底有无法自控的期待。
但傅斯愉现在和傅斯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是真的交好了?还是,别有隐情?
时懿听见有脚步声在渐行渐近了。
她收回压在听筒上的手,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扣扣扣”的三声敲门声响起后,是预料中的通报声:“时总,傅斯愉小姐到了。”
时懿应了声:“请她进来。”撩了一下耳边长发,站起身。
乔漫打开门,年轻面熟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今天穿的短裙,膝盖以下的半截假肢便无遮无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时懿没有惊讶,只看着她,微微一笑,从办公桌后往沙发旁走去,招呼她:“请坐。”不是很热络,也不是很冷淡,是久经世故的人拿捏很恰当的客气。
优雅得体,清冷矜贵。只站着,就是足够赏心悦目的存在了。
傅斯愉不由感慨。难怪她姐自己那样出众的人都难逃此劫。
她回时懿一个点头微笑,边往里走,边礼貌地问候:“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冒昧地就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时总。”
时懿淡笑道:“没有的事。”她看着傅斯愉坐下,才跟着坐下,问:“喝茶还是咖啡?”
傅斯愉笑:“白水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转头看了乔漫一眼,乔漫便懂事地过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过来,而后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
时懿没有再主动寒暄,平和地看着傅斯愉,明显是在等傅斯愉主动交代来意。
傅斯愉握着一次性纸杯,有小小的紧张,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看着时懿,落落大方地说:“那天在医院见面,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傅斯恬的妹妹,傅斯愉。”
时懿颔首:“我知道。明若有和我介绍,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有听你姐提到过她有一个妹妹。”
傅斯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懿的表情,她说到大学,说到傅斯恬的时候,表情依旧是淡定从容的,傅斯愉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她顺着话茬,装不确定地接:“我姐提过我呀。所以,时总你确实是我姐的大学同学哦。”
时懿点了点头。
傅斯愉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不相瞒,时总,我今天冒昧过来,是想求问你一点事。”
时懿微微挑眉:“你说。”
傅斯愉试探性地说:“关于我姐的。”
时懿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眼神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傅斯愉交代:“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姐大学谈的那场恋爱的事。”
时懿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带了一点审视,似乎是疑惑,但还是波澜不惊的。
傅斯愉有点不确定自己今天不顾傅斯恬三令五申偷偷过来是不是正确的了。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让人看不透了。
傅斯愉叹了口气,还是把戏演下去,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解释:“你是我姐大学的好友,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是这样的,我姐这两年事业做得挺好的,外面人看起来都觉得光鲜亮丽的,但实际上,我们家里人都知道她其实过得不太好的。大学毕业这几年,也有不少人给我姐介绍过对象,或者追过我姐,可她谁都不见,谁都不要,甚至因为怕麻烦,直接戴了戒指。她和家里人说是因为工作忙,事业上升期,没有时间考虑,但我知道,她是心里有人,记挂着,走不出来。”
说完,她盯着时懿看。
时懿心跳很急很快,可面上还是不露分毫。“所以你怀疑她是还沉浸在大学谈的那场恋爱里?”
傅斯愉感到了失望。时懿太冷静客观了。如果不是见过傅斯恬压在枕头下的照片,听过她梦里喊过“时懿”的名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对。”她压下失望,还是把想传达的信息传达了出去:“我感觉她还喜欢着那个人,从来没有放下过。她有一块很宝贝的手表,这些年几乎不离身的。我知道那是大学时候谈恋爱的那个人送给她的。”
她姐是个闷葫芦,又总是为别人考虑太多。她怀疑她还喜欢着这件事,她姐可能都没有告诉过时懿。她不知道她们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分手、什么时候分手的,但她想给傅斯恬争取一点机会。不管时懿现在是什么态度,至少,要让时懿知道她姐的态度。
时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思绪混杂,可嘴里的话,却还只是冷静地问着:“你直接问过她吗?”
傅斯愉挫败:“问过,她敷衍我。”
时懿眸色沉静,语调平缓:“既然是她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那我也没有权利替她透露什么。抱歉啊,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性取向这件事,在任何家庭都是一件会掀起狂风暴雨的大事。她信不过傅斯愉,更不确定傅斯愉来问这件事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傅斯愉被她话语里的冷淡噎住了。剩下的话,剩下的事,她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她实在摸不透时懿的态度。上次在医院时懿实在太过冷漠了,今天她也没有释放过一丝一毫对她姐、对往事不一样的情绪,如果她对她姐真的只是她姐说的那样,早已经是时过境迁、不该出现的人,那她把她姐的苦楚、她姐的伤口,血淋淋地扯给她看,除了给她姐增加更多的难堪,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静了静,扯出一点尴尬的笑说:“也是哦,是我太紧张了,没有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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