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冷中。不要问、不要关注、不要在意。她告诫自己。
奋力地游过几个来回后,两人坐在泳池边上喝饮料吹风。简鹿和双脚在水中摇晃着,照例主动地和时懿说起了自己最近的小烦恼,多数都是和邓亦然有关的。
刚刚谈恋爱,又是异地,总是有不少磕磕碰碰。
时懿不擅长安慰人,但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然而少有的,简鹿和察觉到时懿明显地走神了。
她停下话语,关心时懿:“怎么了吗?”
时懿回神注视着她,眼底是阴郁的雾色,“没什么。”
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或许只是一种可以纠正的错觉呢。
简鹿和斟酌着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她本来笑就不多,最近更是少见了。
时懿沉默着没有否认。
“是不是……和……傅斯恬有关系?”
“傅斯恬”这三个字落进耳朵里,像一根针扎进了心里。女孩那张苍白的小脸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清晰好清晰。明明,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不去注意她了。
“鹿和,我不想谈这件事。”她压着眉眼,语气里分外低沉。
简鹿和怔了两秒,扬起笑,缓和气氛道:“好啦,我知道啦,我真的,再也再也不问了好吗?”
时懿看着她,半晌,很轻地叹息了一声,“嗯。”
好,这件事算是翻过去了。简鹿和迅速翻旧账,“你刚刚太凶了,吓到我了。”
时懿眼底晃出了点笑意,问:“那你想怎么样?”
简鹿和狡黠:“换个好回答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时懿挑眉。
简鹿和一脸暧昧:“你最近和夏轲什么情况呀?我都看到你和他一起来学院好多次了。”
时懿笑意又淡了下去了,她盯着泳池里荡漾着的波纹,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涩与喜悦。
沉默了很久,她转头看着简鹿和,颤了颤唇,就在简鹿和以为她要回答自己了的时候,她忽然拿下肩头的浴巾,再次滑入水中,游走了。
“哇!时懿你居然耍赖!”简鹿和自觉被耍,又好气又好笑地踹了一下水,跟着跳入水中,游着追过去了。
”你别跑,说清楚啊。”
国庆过后,申大要举办校级手语操比赛,工商管理学院自然也要参赛。手语操隶属于心理协会,傅斯恬是心协的干部,也是这一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简鹿和看过她们编排的动作以后,觉得还挺有趣的,主动报名参加了。
周五晚上,他们全体参赛人员在体育馆前长长的台阶上排练,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本来都准备要走了,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大家都没带伞,只好往上跑,躲进体育馆门口的屋檐下。
幸亏申城的雨总是如此,多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五分钟后,雨势渐渐地小了。负责教操的大三学姐提议:“等会儿再小一点我们就直接走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
又过了几分钟,雨趋于停了。站在前面的人探出手感受雨点,“好了,好像可以走了。”
“真的诶,走吧走吧,免得等会儿又下起来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往下跑去了。
傅斯恬和简鹿和也一起往下走去。刚下两个台阶,简鹿和忽然扯着她的手压着声音兴奋道:“斯恬,你看那边那几个穿着统一篮球服的男生!”
傅斯恬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向左前方的路上望去。
雨夜深重的夜色中,几个穿着申大红色篮球服的男生在细雨中有说有笑地走着。夏轲也在其中,他抱着篮球,不时回头看身后的队友,年轻的脸庞上是自信明朗的笑容。像是这夜色中唯一的一抹明亮色彩。
简鹿和说:“就那个明显比别人都帅的男生,你看到了吗?”
傅斯恬心底生出不详的预感,颤着喉咙咕哝出一声,“嗯。”
“你觉得怎么样?”简鹿和笑起来,“前天他和时懿表白了。”
“时懿答应他……”
傅斯恬脑袋嗡嗡轰鸣,一脚踏空,整个人歪倒了下去。
简鹿和听见声音,扭过头就看见傅斯恬从她的眼前跌了下去。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转瞬之间。傅斯恬瘦弱的身子停在可最后两个台阶上,一动不动,像极了无生气的娃娃。
“斯恬!”简鹿和吓得魂飞魄散,两股颤颤地往下跑去。
傅斯恬无力起身,天旋地转,眼前是一阵一阵的黑。
时懿骗她。星星从来不属于她,美好也是。
她以为她早已痛到麻木了。
可原来不是她骗自己没事了就真的没事了。
骗自己不会痛了就不会痛了。
她痛得要死了。
时懿……
时懿……
她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简鹿和担忧的脸颊映入眼帘,夏轲关切的声音也传入了耳膜:“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她努力地想要露出笑来。
一串串晶莹的泪却顺着脸颊,滚落进了一地的脏水中。
“时懿……”
她放任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
声音太微弱了,谁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