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消失, 傅斯恬浑身发软, 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到了被时懿呼吸撩动着的鼻尖与人中之上了。
她知道下一秒, 甚至不用下一秒, 她人生中的所有星星都将被时懿点亮。
可渴望着的温软还未降落, 司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咳嗽声却先一秒响了起来,像惊雷一样炸在了两人之间。
时懿迅速地退开了身子, 低喃了一句:“抱歉,我有点喝多了。”
傅斯恬来不及从时懿头顶拿开的手,掉落在了时懿的肩膀上。她慌乱地收回手, 也坐正了身子, 脸红到了脖子。
巨大的欢喜、激动、紧张充盈着她的胸腔, 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变成了滚烫的。明明空调还开着, 傅斯恬却热出了一层细汗。虽然没有亲到, 可时懿刚刚……分明是想亲她的。
她噙着羞怯的笑, 忍不住转头偷看时懿,时懿腰肢挺得很直, 侧着头看车窗外。明灭中, 傅斯恬扫见, 玻璃的倒影里,时懿精致的眉眼间,是山雨欲来的沉沉阴霾。
一刹那间, 傅斯恬的心从云霄直跌而下。
时懿看起来好清醒,清醒地低沉着。没有一丝丝的羞意,更没有一丝丝的喜意。
刚刚的热切与迷离, 宛如幻梦。
傅斯恬生出不安的预感。空气陡然降温,粘着背的细汗被空调一吹,冰冷入骨。三伏天里,她打了个冷颤。
气氛凝重到呼吸不畅。煎熬中,司机停了车,表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傅斯恬没动作,时懿打开车门,并不看她,自那个被打断的亲密接触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下车吧。”
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傅斯恬眼眸越发黯了。
两人并肩从停车场往电梯口走,傅斯恬鼓起勇气问:“时懿,你头晕会吗?要我扶你吗?”
时懿言简意赅:“不晕,不用。”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安静到进了房子。
傅斯恬还在换鞋,时懿说:“我先去洗澡,你早点休息。”
傅斯恬从喉咙里挤出苦涩的“好”,一颗心直降谷底。时懿还是不看她。
时懿是无法面对她,还是无法面对刚刚差点接吻了的她们?时懿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喜欢自己啊。
玄关感应灯灭了,她在黑暗中静静坐着,心像被什么凿了一个洞,又空又疼。
让她拼命地就想拿什么补上。
远到情人节的礼物,近到刚刚的意乱情迷,甚至是此刻还在房间里的兔子,这些真切感受到过的温柔与情意,全都是喝多了,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吗?
也许,也许时懿只是在彷徨?在等自己的主动?
她压下害怕,深呼吸,站起身,颤着手冲了蜂蜜水,端到时懿门口。
不轻不重的两下敲门过后,室内很安静,安静到傅斯恬怀疑时懿已经进浴室了,又或者是不想回应自己。
时懿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了:“什么事?”
时懿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傅斯恬伸出手,努力装作寻常道:“我给你冲了蜂蜜水,你喝点可能会舒服些。”
时懿视线落在她的脚边,“不用,我刷牙了。”
傅斯恬眷恋地凝视着时懿的脸庞,哽了哽喉咙,握着玻璃杯的指尖泛白,声音很轻地说:“时懿,你晚上不是问我有什么想告诉你的吗?我……”
“现在很晚了,我不想听。”时懿打断她,语气甚至透着罕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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