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得不能再巧合了的糊涂账，甚至但凡有人在这件事中没有做到位一丁点，眼下的状况就不会发生：

    如果温妮没有将两张能力卡主动遗留在惩罚世界、启动圣杯的话，那么被迫遗失三张卡牌对她来说的确是个致命的打击；就算主世界的人们能够将主系统驱赶出去，可那也跟她无关了，她从此便要被困死在这无光无声的黑暗里。

    可就算能够启动圣杯，也不能担保召唤出来的是哪一位英灵，这位英灵的能力又如何，面对无主的圣杯是会选择独吞还是会选择按流程办事，来找这两张卡牌的前任持有者。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主系统做了个手脚，让两张人物卡直接脱离了出去。

    囿于001号系统现在还在被618号系统残留下来的乱码干扰着呢，既没有办法直接操控，也没有办法得知主系统的真实意图是什么，阴差阳错之下，直接扔掉了可以自启动的一套卡组。

    这简直就跟自选抽卡没什么两样，更别提抽出来的还是集公正无私等美德于一身的圣女贞德。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风险：

    因为英灵的存在与世界意识息息相关，如果温妮一个不巧，又回到了惩罚世界中的话，谁都没办法担保圣女贞德会不会受世界的影响，来个白切黑当场叛变。

    可更妙的是，遗失的两张人物卡正好是圣女贞德的一黑一白两面，两种存在形态。

    这样一来，不管最后她在哪里找到温妮，哪怕是依旧在善恶颠倒的惩罚世界中，她的善面就能够永恒牵制住恶面，将那一句裁定者应因例询问的言语问出口——

    “你有什么愿望？”

    主系统：？？？

    对这些高纬生物来说，所有的轮回和修复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能被永久操控在手中的游戏而已，但时至今日，这个游戏竟然有了失控的迹象，这是主系统万万不能容忍的：

    “这不公平！”

    在低纬世界就要按照低纬世界的规矩来，因此它立刻就找到了自以为强有力的反击证据：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不同世界提取出来，以【卡牌】的形式分发给人类的真实存在。如果真的要论谁才是圣杯的主人，那这个人也应该是一手将你们重现的我才对！”

    贞德看了它一眼。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真正传统意义上的圣女贞德的话，肯定会耐心地跟它讲道理，但很不巧，她有一半的善面已经被恶面牵绊住了。

    虽然贞德·avenger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总归脾气没那么好是可以确定的，那双金色的、明显属于贞德·avenger的双眼看过来，蕴藏在眸子最深处的疯狂和滔天的怒火便足以令人噤声，无人敢在龙之魔女的面前造次半分：

    “可这是她从你那里拿走的东西。”

    ——以抽卡的形式从卡池里拿走东西，这不就是另一种意义和形式上的转让么？

    主系统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某种类似于“后悔”的情绪存在：

    要是之前它没有暗暗授意001号系统，让它见缝插针地毁坏这位宿主持有的卡牌的话，现在它也不用面临这么窘迫的境况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而且温妮本人实则也没什么空去搭理它。

    她分毫不知自己在【惩罚世界·万物颠倒】里埋下的伏笔已经成功发挥了它的作用，并且在主系统的阴差阳错临门一脚后，让绝对公正的圣女贞德从英灵座现身，正在到处寻找她的踪迹，询问她的愿望，并在温妮自己被关进了与外界隔绝的中转空间里之后，追寻着唯一能够找到的系统的踪迹，来到了更低一个纬度的另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她现在正忙着激情策反001号系统在中转空间里打个洞：

    “你也不想在这里被困到死对吧？”

    001号系统立刻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没有主系统的权限，我不能让你出去的。”

    “你看你看，狭隘了吧。”温妮摇摇头，表现得那叫一个十二万分的诚恳：“我可没说我要出去，但你的顶头上司也没说要在这里弄死我对不对？”

    001号系统：……不，那是因为它没得选。要是有的选的话，它肯定会在当初618号系统跟你接触的第一时间就下令让我的同行弄死你的，这样现在大家也不用乱码成这个样子了。

    但这话不好说。

    于是001号系统只能沉默着表示了认可。

    温妮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人在孤独寂寞到一定程度之后是会发疯的，为了不让我在长久密闭的环境中出现精神问题自杀，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事让我有个盼头呢？”

    001号系统想来想去，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所以你需要我干什么？”

    温妮：“在中转空间里开个单向的洞，我们出不来但是外界能进来的那种。”

    001号系统：“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主系统没有给我这么做的权限！”

    温妮：“可它也没给你不这么做的禁令对吧？而且你看，这样一来虽然外面的人能进来，可我还是出不去啊，在不违反权限的前提下让我有点盼头不好吗？”

    001号系统：“你做梦。”

    ——十分钟后，咯吱咯吱，魔音贯耳，001号系统一边任劳任怨开洞一边琢磨自己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妈的，果然还是那串乱七八糟的代码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