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闽北瘟疫一解, 淳王的民间威望又多了几分。街头巷尾, 那说书人还编了几个巧妙的段子,说是淳王跋山涉水取来的医治方子。一时间将他吹得此人只得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阿诗玛久居深山, 我身体康复了些,就带她上街散散心, 刚坐到茶楼就听那说书人唾沫横飞,将一群人唬得愣愣的。我觉得乏味, 阿诗玛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也是, 她虽然年满十五,可是人生阅历少,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丰富的、新鲜的。哪里像我, 虽然眼界狭窄, 这颗心,却是满目疮痍了。
“珍珠姐, 那是什么?”阿诗玛指在茶楼外的糖葫芦串, 一群人小孩子正在争相购买那颜色、诱人的食物。“糖葫芦呀。”我买给你吧,我笑着说:“你在这里等我。”阿诗玛点点头,乖乖的坐着。
我下楼,买了一串糖葫芦,正想返身, 顿了顿,又买了一串。是啊,虽然我知道这是什么, 实际上,我也没吃过。小时候跟着二哥赶集,看着一群镇子里的小孩儿吃得满嘴都是糖,那个时候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只安慰自己一定难吃得要命。
如今,我记得这个诱人的糖葫芦,却记不得亲人的模样了。我的娘亲,爱欺负我的二哥,偏心的爹。
我这一耽搁,回到茶楼,却出了事。阿诗玛站在位置上瑟瑟发抖,嫩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他面前躺在一个人。脸色紫红,全身不停的颤抖,口吐白沫。
“阿诗玛,怎么了?!”我上前询问。阿诗玛说不出话,周围的人也是看热闹,说不出个所以然。
“珍珠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主动靠过来,又伸手摸我,要拉我走。”阿诗玛断断续续的说:“我把娘交我的赤蛊用在他身上了。”我看地上那人,短衣打扮,面相不善,又不似普通的登徒浪子。心中疑虑,正不知如何处理,却见一人带着官兵前来,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劲。
他见是我,有些诧异,又见地上之人症状怪异。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这赤蛊可有解除之法?”我问阿诗玛。“一个时辰,蛊虫死了,自然就解了。”阿诗玛躲在我身后,还为自己的失手有些害怕。我安抚她了一下,然后走到李劲面前,坦言阿诗玛是淳王府上贵客,这人唐突而至,有几多可疑,最好是先关押起来。
李劲是淳王心腹,自然将地上中蛊之人关押起来,又命人送我二人回府,自不多说。
阿诗玛一路上闷闷不乐,大概是觉得自己闯了祸,害了人。我知她是为了自保,拿糖葫芦逗她,她也只是勉强一笑。
果然,回府不过一刻钟,淳王就派人来宣我。阿诗玛觉得连累了我,开始垂泪。我知道她心肠敏感脆弱,也不及安慰,只是说去去就来。
“那人我已审查清楚,是绛红派出的人,想要试探她的来历。”淳王倒是直奔主题。我皱起眉。他继续说:“今日之事虽小,但是市集之中,阿诗玛用蛊之事难免走漏消息,她不能待在府中了,不然的话,被人捉住把柄,极有可能将瘟疫之事的起源栽在我头上。”
“可... 阿诗玛...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一时间有些乱。“我对阿诗玛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我询问,话出口又有些不妥,我毕竟是下人,没有资格逾越。淳王倒是不在意,示意让站在一旁的华三先生开口。
华三道:“淳王殿下准备明年将阿诗玛送进宫,这一年,我们将把她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学习宫廷礼仪。”
“送进宫?”我并不诧异,淳王亲自去云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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