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黛园一步,那将是我们的一场大灾祸,告诉你,没有人奈何得了黛园。”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女儿。”她母亲制止女儿任性:“我和你爹闻讯赶来,仍然晚了一步,几乎卷入血海屠场,所幸在山野里找到你,你可知道黛园的背后撑腰人,是何来路吗?”
“女儿在园内听到一些风声……”
“风声?那就是风州风王府的潜龙谍队,潜伏在京都的活动中枢,谁敢招惹他们?你爹自
从接到请帖之后,一直就感到莫测高深,因此明里置之不理,暗中希望查出底细,所以分拨前来踏探动静,没想到你竟然鲁莽冲动,妄自单身硬往龙潭虎穴闯,你简直……简直胡闹!”
“女儿只是……”
“我知道,你是多管闲事,不自量力,受人摆布利用,进入黛园追查绑匪,是吗?”
“这……女儿受不了挫折……”
“娘已经问清了,你把大闹京都的自在公子当成绑匪。你说过,自在公子领导你们几个人杀出黛园,中途走散,你被九阴冥判所擒住,迫你立誓投效……”
“是那个该死的唯我公子王成彪,临危惜命,首先投降,出其不意把女儿击倒,出卖女儿向他们叩首乞命,女儿才落在他们手中的。我……我要碎裂了这畜生。”
劳秀咬牙切齿,声泪俱下,满肚子委屈,用愤恨和泪水表达心中的恨念。
“那两个混帐东西竟然死心塌地投入潜龙谍队,女儿,咱们无法奈何他了,你爹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感到愤怒不安。你再也不许胡闹了,咱们唯一可做的事,且赶快远离速返北方。”
“女儿……”
“不许胡闹,知道吗?你闯的祸还嫌不大是不是?”劳夫人沉下脸叱喝:“为娘真该好好管束你了,以免日后闯出更大的灾祸来。天下的英豪千千万万,遍地都有佳子弟,而你却与声名狼籍的花花双太岁在一起胡闹,你真会选朋友啊!”
谈话间,踏入空寂的白杨村寨。
越村而东,是前往京都的大道,相距不足二十里,道路自村栅外左右分,两山的山民前
往京城,皆从这座小村经过。
黛园在翠微山,江星的孤云别业则在卢师山。距道路最近的一座民宅,院门开处,踱出三个穿披风内穿狐裘的人,目迎逐渐走近的九男女,目光集中走在前面的天山风云剑劳宇身上。
肝火仍旺的天山风云剑看到三人之后,眼中呈现警戒的神情,脸上的怒意仍未消失。
“干什么的
?”天山风云剑突然止步,虎目炯炯向三人怒视,声如洪钟。
“呵呵!劳庄主,你以为我们要干什么?”
站在中间的人怪笑着反问,似乎对劳宇并不陌生,而且知道面对的人,是天山风云庄主劳宇。
“咱们认识吗?”风云剑再问。
“贵随从剑囊里拿出风云剑就是活招牌,呵呵!这不是互相认识了吗?”
这人仍然笑吟吟地说,而阴森怪异的笑声却令人听了之后大感不爽。
“老夫却不认识你是老几,贵姓?”风云剑火气仍旺,语气当然不友好。
“不要问在下的来历底细。”
“那就问你要干什么?”
“黛园所发生的事故,咱们一清二楚。”
“晤!那又怎样?”
“想与劳庄主套交情。”
“诸位是黛园的人?你给我听清了。”风云剑怒声叫,显然是个霹雳火人物:“老夫一连三年,都接到贵园的请柬,并没前来赴会,老夫从不想平空获得任何人的好处。这次小女为了不相干的事,误信歹徒恶棍的花言巧语,不自量力进入贵园作客,这算是小女犯错在
先。因此,贵园加诸于小女的伤害,老夫不便追究,彼此把这件事情忘了。阁下,老夫说得够明白吗?”
风云剑可是有名的霹雳火,但话中之意,已明白表示是个进理的人,抱息事宁人的态度处理这件事,让步的低姿势与他往昔的作风完全不同。
“在下不是指这件事,而且咱们也不是黛园的人。”
这人沉稳的气势,真有说客的本钱。
“那就简单明了说出你的来意,我在听。”
“咱们希望与堡主结成同盟。”
这个果然说得简单明了,一语道出主题。
“同盟?”风云剑闻言一愣。
“对,同盟。”
“同什么盟?”
“联手对付黛园与自在公子。”
劳秀突然踏出三步,用手向左首的人一指,那人的皮风帽掀起了掩耳,因此本来面目一看便知。“你就是那晚指证自在公子是绑匪的人,没错,你是那几个男女的主事人。”劳秀高叫:“那么,你们就是摆我一道的人。”
“正是。”那人不住阴笑:“哪晚老夫看到你们乐得扮正义人土,让你们去扮侠义英雄。凭良心说,那时,咱们对你们劳家确有几分忌惮,更不希望节外生枝多树强敌,所以才改变主意让你们去对付自在公子。
事实证明自在公子果然在你劳家的神功绝学中栽了,你们将他追入黛园,功败垂成,我们现在正式出面对付他,诸位……”
“你给我闭嘴!”风云剑怒叫;“老夫与黛园或者自在公子的恩怨,没有追究的必要,与阁下更无关连。阁下,少来惹我,知道吗?”
“劳庄主,凡事皆好商量。”为首的人仍然笑吟吟地说:“事已临头,身不由己,黛园不会放过你,自在公子也不会干休,而你兄弟的四海盟更不会替你挡灾,唯一自保的良策,是联合各路豪杰结成强大的同盟……”
“废话连篇,滚到一边凉快去。”风云剑不耐地叱喝,举步便走。
为首的人脸一沉,笑容消失,冷哼一声。
“劳庄主,不要固执。”这人伸手虚拦;“在下将利害分析给你听……”
“滚开!”风云剑怒叱。
“阁下……”
风云剑巨掌一伸,拨向虚拦在身前的手。
这人哼了一声,伸出的手突然变成铁灰色。风云剑眼神一变,巨掌接实,腥风乍起,劲气四迸。
这人连退五步,脸色大变。
风云剑也退了两步,巨眼横瞪,虬须怒张。
“好高明的七煞夺魂掌,你是五鬼三煞两鬼王的三煞之一,七煞夺魂诸葛光。去你娘的,回敬你一掌,你是什么东西!”
七煞夺魂疾退三丈,不敢接掌,向另外两同伴一打手式,疾退至农舍敞开的院门“劳庄主,三思而行。”七煞夺魂仍试图说服;“贵庄已卷入风暴之中,只有与我们联手,才能在风暴中自全,在下等候阁下的答覆,后会有期。”
“咱们得准备应变,快与其他的人会合。”风云剑匆匆地说,已知道情势有点不妙。
“可能来不及了,本庄的人很可能已落在对头的计算中。”劳夫人冷冷地说道:“为了网罗羽翼,这些混帐东西会不择手段任意而为,真得特别小心,赶两步。”
各方面皆在网罗羽翼,各展神通,而仁义道德,绝不是网罗羽翼的最佳手段。江星与金牡丹,走的是另一条路,也就是俗称的西山南道,是商旅往来的大路,游西山的游客,通常不在这条路上出现。
两人泰然向东走,目的地是京城。
江星不打算回孤云别业,准备在京城附近找线索。
目下,他已有了追查的目标:虎形人。
谋杀霸剑谢勇的凶手,也必须尽快查出眉目来。
金牡丹十分兴奋,对于他改变主意护送进城,认为是情感的表现,与侠义襟怀无关,而
是患难相共之后所产生的儿女情怀,虽然对江星抱着一头眼神诡异的黑貂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