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刀人并不凶猛,只是用了粗俗的手法劈胸揪住燕山虎的胸襟,将人往下按。
可燕山虎却像是跪下了,双手忘了反击,拼命扳扭揪住胸襟的手,劳而无功,无法解脱,嗓音因胸襟被揪得太紧,勒住脖子而走了样,发出绝望的喊叫。
显然胸肌也被抓得受不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像被铁夹夹住了的泥鳅,
或者像被按在地上的猪狗。
“你要干什么?住手!”涂参赞高声怒喝,举手一挥。右侧的黑袍人飞跃而出,并没有拔出长剑。
“谁敢过来,我就宰了这头病虎!”青衣带刀人厉叱:“退回去!”
黑袍人一怔,站住了。
厉叱声不大,但直撼脑门,一字一震,像千斤巨锤在脑门上一记一记敲打,三个字,真像敲了三下重锤,震得脑门发昏。
远在四五文外的秋瑶瑶,反而像是被敲醒了,神智不再恍惚,但也感到脑门有点受不了,她低声咒骂着,该死的王八蛋。
“你要干什么?”黑袍人厉声问。这人同样生了一双深陷的怪眼,好黑好阴森,嗓音也同样带有七八分鬼气,浑身绽放出妖异的气氛,似乎不属于这世间的人类,而是来自异域难测的异物。
“你没瞎眼,没看到我擒住了这头病虎吗?”青衣带刀人脸上有邪邪的怪笑:“燕山虎比江南虎重五六十斤,甚至百斤,一爪可以拍碎一头大枯牛的脑袋,
病了就连毛毛虫也拍不死啦!”
“别要嘴皮子,你是谁?为何要擒他?”
涂玉心情极度纠结,为什么今晚简单的一次行动出现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找他讨消息呀!有什么不对吗?”“混账!你该死,你……“哈哈哈……爷该不该死,那是阎王爷和我的事……”
“你是谁?”
“自在公子”
“自在公子罗翔?哦!你是毁灭了泰安山庄的罪魁祸首,你毁了法海寺 ,杀了我们二三十个弟兄,你他娘的混蛋……”
江星看到秋瑶瑶三人无恙,顿时安心下来。他撇了撇嘴,脸上充满不屑的轻蔑神情:“咱们那天晚上宰了你们三十二个人,你能拿出证据来?想打官司吗?要不要请秋捕头来主持公道?”
“呵呵,你很猖狂!阁下,咱们的人还没被你们杀光呢!”
涂玉长吸了口气,神情阴冷说道。
“哈哈哈哈!”
江星挺挺胸,傲然狂笑:“你那些幸而逃得性命的人,站出来作证算数吗?算了吧!看你一副文化人的模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上道,和我这种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半个的土老帽说理,你也毫无胜算。
你们读书人是这样在江湖混世的?光靠嘴?可怜哪!阁下。”
“噗嗤”
“咯咯咯”
数丈外的秋瑶瑶和西门小凤毕竟年轻,少女性情,被江星连挖带铲的口气逗乐了。
江星一直就用恶劣的态度讽刺嘲弄,哪将北莽方面和帝都强力人士结盟的负责人涂玉放在眼下?
“你这家伙……”涂参赞恼羞成怒了,要跳起来。
“涂参赞,稍安勿躁。”
另一个黑袍人制止了涂参赞进一步的行动。他幽幽地叹息一声:“这小子不好对付,江湖中最怕的就是这种愣头青,他们比妖魔鬼怪更令人害怕,他们仗着一两手绝学,血气方刚,漠视人性的尊严,不理会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遵守律法制度。为了一文钱,他会打破你的头;为了出口气,他会鬼鬼祟祟在你背后捅上一刀,或是射出一箭;会不分青红皂白,十七八个一拥而上。他们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哈哈哈……后会有期……”
江星话声乍出人已飞腾,左手拖住沉重的燕山虎,飞跃两文外,再一晃人已登上将近两丈高的檐口,似乎拖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小老鼠,毫不费劲。
“救命……”燕山虎嘎声狂叫,手脚拼命铮扎。
人在上升时挣扎,重心急剧移动,
不亚于徒手凭空增加两三倍重量,但丝毫不曾
影响江星飞
腾的升势,令在下面观看的人心中
发毛。
黑袍人一声怪啸,飞升狂追。
涂参赞更是惊怒交加,怎能眼睁
睁的让江星把人擒走?
一声怒吼,跃登另一面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