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风伊睁开酸涩的眼睛,悠悠转醒轻问。
“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风伊侧耳听着,虽然头痛得厉害,但确定不是熟悉的人。
“风大少爷这是还不起吗?也对,行军艰辛,好不容易战争结束,也是时候好好放松放松了。”阴柔中藏着丝丝锋锐,不阴不阳的话听得风伊直蹙眉。
强撑着用肘撑起上身,看到对方消瘦的背影,像是在忙活着什么,“昏睡三天?给阁下带来不便了,还请见谅,只是听说战争结束了?最后的武圣之斗结果如何?”
“呵,区区后天之境,不踏踏实实在你的杭州城里风花雪月,非要来沙场上瞻仰武圣神威,这下好了吧,连个面怕是都没见着吧。”
风伊剑眉炸起,显然是动了火气,好在帐中之人始终背身而坐,又在撵磨药材,似乎不曾觉察。
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深感四肢酸软无力,风伊不禁想起寒龙潭炼体的日子,“我竟会回想起那段糟糕的日子,还得谢谢大伯,自己可以撑得住呢。”
掀起薄被,挪动双腿,下地,着谢。
“你,”对风伊冷嘲热讽之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竟是吃了一惊,“你现在的情况,怎么下得了床?”
看到是女子,风伊自小养成的“风范”又起了作用,紧皱的眉头也舒展,“无事,我自去找我父亲。”
初始动作尚显生涩难捱,后来竟仿佛习惯般流畅起来,就这么在折文琪惊讶的目光下,慢慢踱出了大帐。
“最后一战,究竟是怎样的结果?”听风伊口中喃喃,文琪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袍袖,碎碎念,“还真当自己是谁了,比谁都操心!”
三天前,绿洲之外,赫拉回身,种世衡同样望了望楚宁所在方向,默默降下身形,平静地目送奥军撤离。
“父帅!”种谔忍了又忍,终是语气复杂地唤了一声。
“穷寇勿追,传令全军,今日天黑前回归岭关战场,晚间归营后再议!”
种世衡四周所站杨宗宪种说等人互相看看,终是齐齐咬牙应喏。
岭关城下,周宋三十万联军虽死伤大半,但在高端战力上仍牢牢占据主导,经过一日的无停歇厮杀,终于荡平西奥残军。
晚间,精锐军士归营,自有换防军卫值夜,联军主力终于可以放心安歇一场。
不同的是,周军大帅帐内,诸将集结一堂。
由穆桂英首先开口:“大军出征半载有余,东西近万里,兵员折损过半,耗费粮草兵家不计其数,好在,西凉俯首,西奥撤军,我西征军也算完成了一举收复西域、河西的既定目标。大家的功劳我会一一整理,上报军武阁,由朝廷发下封赏,诸位辛苦了。”
“我等不敢当,全赖三军将士用命,大帅统帅有方,我大周天命所归,药王谷、玄女宫前来相助。”座下诸将一同回应。
“我大周休养生息三十年,西征一战,阵亡将士近十数万,不算其中的原西凉将士,我大周仍有八万英烈魂归西域,明日就地火化,甲胄骨灰携带归家,三军哀祭。”
“喏。”
“奥林匹斯天后威势无双、执掌天雷,非我等现在所必克之敌,好在东西之间,隔着上万里的大食国,料来经此一役,
奥军即使再次东征,也必然要做长久的筹备。待朝中确定留守军将,大军不日将归。”穆桂英顿了下道,“作为逃兵的西蜀军,不必管他;至于南宋军的话,按照战前朝中决议,由回国之军随同宋军一起东归。大周即将凯旋,诸位尤其不可松懈!”
“喏!”
数日之后,大周西征军收到朝中加急政令:
设置安西路,囊括整个西域大部分地区,沿主线路驻军屯田、招募汉民,以岭关为西门户,自西向东分别是:岭关、疏勒、龟兹、焉耆、高昌、北庭。其中高昌为原西州治州所在,遂将河西一并划归安西路,打破原西凉国在河西上百年的统治。
同时设置河西路,包括原有凉州、甘州、肃州,和新得瓜州、沙州、伊州,共计六州二十四县。
除行政上,大周再添两路之外,军事上更是安排详尽:
一、穆桂英率领杨家军驻扎岭关,安武王杨延嗣为随军镇守,允许自行招募兵卒,为国戍守西大门;
二、大周西军沿线西进,大军驻扎高昌,以种家军为主力,并折家、呼家为辅,安西王种世衡为随军镇守,威压西域;
三、威远侯种谔率军北上,同杨宗宪一起,驻防北庭;
四、忠孝侯呼延守勇率半数呼家军西进,进驻沙瓜二州;
五、威灵侯折继闵率领半数折家军西进,进驻甘肃二州;
六、军武阁九老之一的王彦超率国中军士进驻凉州,总领河西六州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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