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疾火刀缠上右臂,想喝退张君夜。
“呵,可笑!”张君夜把拐杖对着祝宛熠轻指,杖端点出一丝轻风。一眨眼,祝宛熠右臂的火焰飘散无踪,衣袖也镂空了多处。祝宛熠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油然后怕。
“老喽,”张君夜说道,“要是在十年前,这一拐杖点下去,啧啧,可惜了你那嫩胳膊啊!”
祝宛熠的脸瞬间羞恼得通红,骂道:“你们血天宗,个个都是些老畜生!”
“血天宗?”对于祝宛熠的话,张君夜竟是不屑,道:“我告诉你们,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血天宗!”
看到祝宛熠和封悯之吃惊的模样,张君夜道:“你以为,我们招揽这群蠢材,是想壮大声势?错!愚蠢!这些人,不过都是弃子!千机窟是我建成的,人心是九方曲笼络的,只有我俩才是枫落的左膀右臂!什么‘血天宗’,狗屁!”
张君夜说着,拐杖指天,厉声道:“把那个‘宗’字抹了去,我们想要的,就是让这天,都溅满血!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什么叫血债,什么叫血偿!而你们……也不过是这‘血天’的小小一片。像是榨菜汁那样,我这就把你们的血,全都榨出来。”
“老头!”封悯之迈着步子,慢慢走上前,说:“要是没猜错,刚才那些机关都是你的宝贝吧?既然你目睹了‘仙绝躯’的实力,怎么还敢说出这些大话!”
张君夜大笑道:“你当我老眼昏花吗?不错!若是对付仙绝躯,我自然不敢夸口。不过,我看那个仙绝躯,恐怕没法帮忙了吧!”
封悯之眯起眼睛,挤出个明朗的笑脸,道:“谁说,仙绝躯只有一个?”
下一瞬,封悯之和张君夜,都被烈焰淹没。
“走!”烈焰中,传出封悯之的呼喊。祝宛熠怎么也没想到,封悯之竟然会做到这样!
“走啊!去把孟启蛮救出来,让他做主八卦阵!”封悯之的喊声,夹杂着张君夜的咆哮。焰光下不时擦出火花电闪,封悯之几声呼痛,伤得不轻。
对封悯之,祝宛熠一向厌烦,每次看到他那奸猾的样子,都恨不得先打之而后快。只是这一次,只是眼下!听到封悯之一遍又一遍地撵她走,脚下却仍然挪不动步。
屡屡催劝未果,封悯之急了,破口大骂:“祝宛熠!你个恶婆娘!要不是你那张脸蛋耐看,老子早把你绑了卖去青楼了!你就是个疯子,泼妇!”
祝宛熠听了,虽然知道封悯之是出于某些用意才这么说,可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还是让她不禁火冒三丈。
“你听好了,老子用不着你瞎操心!你要是我认识的那个祝宛熠,就别磨磨叽叽的像个赖娘儿们!不想看见更多的人送命,不想看见今后的血天,就把那个愣种孟启蛮给老子救出来!”
“你说……我像个赖娘儿们?我……我是你祖宗!”祝宛熠呲起阴牙,粉面愠怒涨红。她气昏了头,莫名其妙吼了这么一句,撒开腿拼命地冲向那光晕熠熠的金灵石。
“小白脸!别给姑奶奶死了!”祝宛熠心中默念,把那赤炎石摸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
枫落看见这一切,不敢再放任祝宛熠靠近金灵石。而清衍也一直留意着地上几人的行动,见枫落有意出手阻挠,拼尽了全力大吼着:“太清无量!盛名永存!八卦阵,死战!死战!”
“太清无量!盛名永存!”这八个字,喊出的是太清观八百年的尊严!听到号召的门人,无论是残了腿,断了臂,只要是耳朵没聋!几百人同心,将毕生绝学尽数挥斥出来。枫落久战劳疲,应付起太清众道齐心协力的一击,险些被冲破八荒诀。
“够了……蝼蚁!蛆虫!”枫落再也忍不住,管不得什么劝诫,两手分别探向乾、坤二方。
“天杀!地煞!”
血肉纷飞,惨绝人寰!但无论是谁,临死前的最后呐喊,都不存在丝毫恐惧。“死战”之声,震撼天地,那被撕扯成粉粉碎碎的道袍,就算沾满了血,也依旧黑白分明!
祝宛熠的腿,跑酸了,跑麻了,到最后没了知觉,只知道一味交替着。封悯之的声音被抛在了脑后,太清道人的声音也被抛在脑后,但那金灵石的光晕,却离她越来越近。
百步,五十步,十步!
直到祝宛熠觉得,那光晕已经触手可及!
“野小子!他们说,把你救出来才可能会赢。这话要是真的……现在,该你救救我们了!”祝宛熠叫喊着,赤炎石高高举起,红光盈天。
“至少,我要你还好好地活着!”赤炎石狠狠砸下,连同祝宛熠的身子,一起没进了光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