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比决赛,第一场,迎春阁,始。”
随着主持的话音落下,一行二十几名盛装歌姬款款走出。
衣带飘飘,清香四溢,这些歌姬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圆圈,或坐或趟,姿态各异,却又尽现不一样的风情,在她们身边不仅携带着各自的乐器,甚至还亲自布置了瓜果琼液,看上去,仿佛不是参加比赛,反而更像是自娱自乐的宴会。
“好一个迎春阁,竟如此别出心裁,妙哉,妙哉!”
琴房内,看到这一幕,便是乘雪也忍不住盛赞有加。
同样的,薛衣侯也是如此。
按理说,如此重要的比赛,各方自然是倾尽全力,将每一处细节都打磨的尽善尽美。孰不知,正因为如此,布置的越是完美,反而越是透露出人工的痕迹。迎春阁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反其道而行之,不落痕迹的将乐女平日里最平常的一面搬上舞台,反而给人以自然洒脱且宾至如归的感觉。
当然,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能够想到并付诸实践的又有几人,至少从花魁大比诞生之日,到现在,迎春阁还属首次,只此一点,便不难看出迎春阁底蕴之深厚,不愧于行业翘首,可谓摸透了人的心思。
果不其然,随着乐声响起,更将这番布置的精妙展露的淋漓尽致。
乐声虽美妙,可听在专业人士而中,却是错漏不出,放在以往,这绝对是致命的失误,可现在,配合那些歌姬们不时的嬉笑打闹,更有甚者直接停下未完的音符,反而抓起身侧酒壶,畅意痛饮,其意境就完全不同了。
失误,便成了自然、潇洒,让观看之人,立时就融入进去,仿佛置身于画舫的私密之地,偷偷窥视那些表面上迎来送往、逢场作戏的乐女展露真性情,其中的趣味,简直不可以言语形容。
有乐,自然少不了舞,不多时,便有一队舞姬,摇摇晃晃的飘入平台,立身于歌姬环绕的圆圈之中。
看她们的样子,每一个都是熏熏然的,甚至在其身上的胭脂香味都为酒香所掩盖,看似凌乱的舞姿,却是展露着各自的真正性情。
生性安静的舞姬,舞姿柔美犹如春风中的拂柳;性情开放的则是狂挥水袖,大肆旋转舞动,哪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她人而跌倒兀自于地板上“撒泼耍混”,甚至还会坏坏的将身旁的舞姬扯倒,嬉笑中打成一团,春光乍泄而视若无睹。
醉了,小岛上歌姬醉了,乐曲越发的凌乱,舞姬醉了,脚步也越发的凌乱。舞台下,无数双聚焦的目光,同样的也醉了了,沉醉于这纸醉金迷的荒唐之中。
这就是全部了么?
“终于出来了。”乘雪轻启朱唇,将薛衣侯从沉醉中惊醒。
“谁?”
“当然是正主了,你看。”乘雪遥遥一指。
毫无征兆的,一条红绸突然从天而降。
一端直通夜幕,仿佛是系在云端,另一头则缓缓飘落直触地面。
伴着红绸,一袭红衫翩然而落,罗裙卷,衣带飞扬。
此时的红绸,在人们的眼中,仿佛
变成了一条路,一条直通九天的天路,而那如同九天玄女的婀娜身影,更像是自天宫下凡的仙子,美不胜收又惹人无限遐思。
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那红衫女子的一手赫然抓着红绸,徐徐降落中于半空翩翩起舞,时儿旋转,欢快而无忧无虑,仿若不沾凡尘的精灵;时儿悠扬婉转,西子捧心,柔弱的让人不忍有丝毫的亵渎;时儿又是载歌载舞,悠扬的歌声自夜空传来,层层辐射,钻入人耳,绕梁不绝。
终于,不知经历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经历了天荒地老,仙子终于落下,于一干舞姬的怀中打横而卧,一动不动仿若沉睡,遮颜的红色纱巾适时的落下,露出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惊慌失措的绝世容颜。
那是一张该如何形容的颜色啊。
毫无征兆中,薛衣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不自觉中,记忆的闸门瞬间大开,思绪飞扬,穿越无尽而黑暗的时空,以光一般的速度抵达彼岸,薛衣侯悚然发觉,自己已经立身于一间吵闹的房间。
屁股下是方凳,身前是方桌,不大,却乱七八糟的摆满了书籍。
“哎,数学作业写了没,拿来我抄一下。”
就在薛衣侯思维恍惚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准确来讲是一双水灵灵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我……”望着那双眼,那张脸,薛衣侯一时间竟然失语了,话都说不出口。
“哼,猪相。”少女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并没有因为薛衣侯长久的凝视而羞恼,很不客气的在课桌上来回翻找,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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