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之初、性本善之帝皇

/>     也许时间不合，也许运道使然，或许在征战途中罪恶太深，太多的如果，太多的也许。他称帝才一年，内乱又起，因为他并没有给百姓平静的生活，反而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起于百姓，亡于百姓。

    第二年，朝廷结成残余力量，攻回长安，他带兵逃窜，此时，他手中的兵将已经不多，一年的称帝生涯也让他们腐朽了。

    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心感觉到了疲惫，当他行走在泰山之巅时，双眼远眺，此时正值早夏，雾锁江山，原本应该是姹紫嫣红的美景现在却是千疮百孔。

    他回首自己所走过的路，岭南病魔，溵水舂肉，再到帝都的杀人满街，前二项为不得以而为之，可是后一项呢，也是不得以吗？

    他想到这里，泪如雨下。

    泰山乃忠灵秀之所，自己来到这里，莫非天意。

    原森从山巅远眺，层层叠叠，本应风光无限，可是一切尽毁，他和他一起亲历过这一切，从出生，到年少，再到举事，到入京称帝，再到现在，所有一切，他都无能为力。

    就好象现实中的思想没办法举宰自己的梦境一样。

    原森有想过用自己的思想来举宰他的行动，可是每次在最后的时刻，他自己都在迟疑，他也在想，这样终会对吗？原来他也感觉到，自己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也是一样地无能为力。

    他突然知道，他帮不了，他还是他，自己还是自己，哪怕把自己融入他的体魄，

    也只是铸就第二个他而以，时、事、地、境已经把他封死，前进的路只有一条，他能左右自己，但他不能左右社会发展的既定路线。

    因为他也不知道明天，更别说将来。

    想到这里，愧疚顿生。原森也只能叹息。

    他抽出配剑，对手下一从将士道，“如果取我的人头献给当今天子，你们是否可以得一生富贵，如果可以，我又为何要把它留给他们，而让你们白白的去牺牲呢？你们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就只有它了。”说完割下自己的头颅递了过去。

    他的手下大惊，齐齐劝道，“大王有如此神功，得天下又有何难。”

    “得天下又有何用，”他的人头开口道，“就算得了天下，我又无能给这个天下想要的生活么，也不能达成我自己最初的梦想，不如去吧。”说完他的人头飘浮在半空中，他的身体一纵身跃下泰山之巅。

    他的无头身体飘忽之间，回到京城，在京城的市井之间，有一众妇女，正是他家属的女眷，正准备行刑，监斩人员见她们可怜，允许他们喝醉赴死。

    唯独其中一女子，眉清目秀，身材娉婷，婀娜多姿，她不哭不醉，从容面对，就象他在泰山之巅割下自己的头颅递给手下将士一样。

    他突然记得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君不负于妾，妾必随君去。春夏秋冬至，百花方自开。天地藏阴阳，转换自更替。人心一道念，怎唤天下春。”

    这首诗原森也依稀记得，只是他和他一样，当时因战事转碾，无心细想，现在忆来，却又是多么明白浅显的事实。

    他后悔不以，于是在深夜无人时，抱出她的尸体，葬于泰山之脚，他自己的无头身体陪伴与他的墓前，灵魂和她饮酒作乐，生活反而自然自在。远胜当年争战厮杀的岁月。

    可惜地是，阴阳轮回，阻隔人生天涯。

    “徜若有来世，管他千秋万载，时境幻变，不求千百世，终守一生缘。”说完她毅然踏上轮回道，去轮回路上修得来世缘。

    此时他的人头突然生长出来，仰望空中，似呼在与原森的眼睛对视。接着往来路而去，仿佛踏过岁月长河，原森又一次看到了他率兵厮杀的场景，可惜地是这种场景是倒置的。

    他知道，社会没变，时间没变，只是他们二个像是踏过时间长河，回到最初，又重新回到母亲的腹中，又一次成为胎儿。

    原森又一次算了一下时间，刚好和前二次一样，所经过的时间刚好是一百一十一年。

    经历过这么多，他还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更没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哪一种生活才是真正的自己。

    原森还是那样盘坐在那里，身体没有发生一丝丝的变化，而她的身体就象楼下的佛像一样，被艾丽斯和肖凤羽二个擦得纤尘不染。

    肖凤羽看着原森的身体时，脸上充满担忧，而艾丽斯看到原森的身体时，脸上还是那么平静，双眼带着柔和。

    梵妮还是跪在楼下的佛像前，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似如定，又像是过去了无穷岁月。

    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个的心中正经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