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生日宴,军火船等等几个字眼不断穿插于他的脑海里。猩红的烟头微微发亮,即便灼了他手上的老茧仍未发觉。
“怀哥,你想啥呢。”身边一直站着的刚娃忍不住出声询问,经过这些场大战之后,他与兴怀的关系就好似亲兄弟,刚娃也一直跟随在兴怀身边,充当他的警卫员。若说兴怀最相信的是谁,恐怕就是刚娃无疑了!
兴怀这才反应过来,掐灭烟头,抹了抹手指头,“我在想除了我们以外,还会不会有其他队伍去劫持鬼子的军火....”
听到此话,刚娃神色不免一黯,“都被那该死的坂田联队打光了,恐怕不会有其他队伍了吧。”
坂田联队就像一只开路的猛虎,凡是所到之处均生灵涂炭。不仅老百姓遭殃,八路军队也被打得支离破碎,单单鲁南这一处,数支刚欲萌芽的队伍被剿灭。
“不对,还有一支!”兴怀眼神发亮,嘴唇缓缓蠕动。刚娃也不禁一愣,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可惜我们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真的还存在?”
“如果连他们也被剿灭,我再也想不出还有哪只队伍能存活。”兴怀肯定地回答。
“你去告诉亮子、小六。让他们密切注意铁路上的动静,无论有什么端倪一定要汇报。”兴怀打定了主意,先要找到洪毅率领的铁道游击队。对于这次有些突然的消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心里有些不安宁。就像在某场大战来临前,他会有某些预感一样, 尽管这说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正是直觉这东西,关键时刻曾无数次救下了他的性命....
运河大队,铁道飞虎队,鲁南地区两个响当当的游击大队几乎同一时刻收到类似的消息。而不同的是,一个选择了马上行动,另一个选择了作壁上观。微山县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地厉害。
司令部那间熟悉的房子里,绿岛宁次平静地靠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人向自己做着汇报。
粗布民衣的鬼子兵在这个场合中看起来十分奇怪,要不是他用日语作着汇报,还以为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老百姓。
“你是说你们的长官让我好好开生日宴,到时候他会送给我一个大礼,是这意思么?”绿岛宁次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化妆过的鬼子兵重重点头,“是这样的!”
他对松.井次郎自然是无比信任的,他了解松解这个人,平时稳重低调,轻易不会夸下海口,既然这次能称之为“大礼”,必然能惊喜到他。
绿岛宁次满意地笑着,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好!告诉他,所有一切都听他调度,大胆去做,我在司令部等他好消息!”
“嗨!”
鬼子兵敬礼后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绿岛不再掩饰兴奋的内心,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双手不断摩擦着,似乎在猜想松.井许下的那份“大礼”。想着想着,他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这一次生日宴或许是他近几年来最高兴也是最期待的一次....
为了让松.井次郎能最大程度发挥他的作用,绿岛宁次答应了对方所有的要求。包括兵在精不在多的要求,特种小队已经悉数派遣下去。而且因为前一阵子剿八路有功,获得了一批德械装备的支持,通通给特种小队装备上。他甚至相信,这一个四十多人组成的特种小队能正面打残八路的一个营。若是特定情况下,说不定还会将一个正规团打散!
这是他手底下的王牌,绝对的王牌!为了剿灭游击队他不惜出动自己最后的底牌,由此可见他的决心。
此刻的铁道游击队等人,或许还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鬼子的王牌给盯上了。或者说,他们为了给牺牲的弟兄们报仇,愤怒让理智开始让步。就连一向有勇有谋的洪毅也打算干上这一单,接下来的行动再做打算。至少手里有了家伙就不怕小鬼子了,鼓舞一下部队那已经降到低谷的士气。
这两日,铁道游击队的战士们彻底隐藏起来,不留一丁点蛛丝马迹。
或许,铁路两边某个废弃的窝棚里便是他们的藏匿地点。可是在他们出现之前,没有人知道。这是游击作战一年所积累下的经验,若是藏匿起来,连兄弟部队都察觉不到自己的藏身所在。
明晚,便是他们行动的时候!明天,也正是绿岛宁次大摆生日宴席之际。
“家伙还有多少。”洪毅在做着最后的统计,不知为何,这一年下来也不知扒了多少次火车,为何现在还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还有一挺歪把子,二十三杆步枪。这其中有十杆是三八大盖,剩下的都是混杂的老式步枪。弹药紧缺。”负责轻点弹药的汉子声音极为沉重,这点枪还不够人手一把的。真打起来,只怕连鬼子的一轮冲锋都顶不住。
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在跳,洪毅强行按在眼皮上,制止着这不祥的征兆,接着强颜欢笑安慰道:“扒火车,说不定用不到枪,不用那副鬼模样。”
那人点点头,但明显还是放心不下,耷拉着脑袋,“洪哥,不知为啥,我这心老是不停地跳....”
“你心不跳,那不就真成了鬼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话还没吐出来,便被洪毅阻止了。他朝周围正在休息的战士们努了努嘴,汉子意识到什么,终于还是停下嘴。他知道,若是让其他战士们听到了他的担心,说不定士气还会一降再降。大战之前便先没了士气,与送死有何差别?
“我们已经没了选择....”
洪毅神色坚定,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