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辽东宣旨”。
黄寻听到公孙渊之名,突然想起。这货不是以后自立为帝,成为司马懿刷经验包的存在吗?而且其首鼠两端,于魏吴之间反复横跳。可谓是凶悖无信之徒,狡诈无义之辈。那吴国派这波使团过去,还能有好下场?
黄寻想起孙秀的三舅贺达,可也是一个磊落爽直之人,不该这样就葬殁于此。自己得想办法,救上一救才行。黄寻想到这里,开口说道。
“舅母,据我所知,辽东距离我吴国万里之遥,乃是化外苦寒之地。三舅从建业出发,要渡过万里波涛,随时有倾覆之患,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请舅母劝劝三舅,必须推辞掉这个差事,以保自身之安全。要知道舅父就是乘船出海,而遭遇不幸的啊”!
舅母原本从容而坐,听到黄寻这句话,立即变了脸色。黄寻察言观色,心知不妙,急忙跪下道。
“舅母,外甥自知失言。只是这的确乃是生死大事,不可不慎啊!那辽东本是荒芜冻寒之地,外有魏军虎视眈眈,内有风雪天灾不断。三舅若去,实是难回矣”。
舅母想起亡故的丈夫,本来已经悲恨交加。这时又听到黄寻的话语,直接暴怒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黄寻听到舅母厉声斥骂自己,心知戳到了舅母的痛处,只得告辞而出。
身在别院的张奂,听到主母的斥喝声。想起从来没有听到过,主母这样的厉喝声。于是过来一探究竟。
黄寻这时已经退出了舅母的厅堂,看到张奂,马上眼前一亮。张奂乃是舅母的信人,自己让张奂去劝,那这事总能成吧。于是黄寻将自己的担忧,贺达出海难回之事,告诉了张奂。
张奂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说道:“远达,你怎可在主母面前,提及恩主不幸之事呢?而且还言及主母,兄弟性命之危,难怪主母会发怒了”。
黄寻心知,这时候自己必须将此事的严重性,告诉给张奂知道。不然张奂不会去劝舅母的。黄寻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
“张师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孙影姑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影姑娘交代我要好好辅佐远达,我怎会不记得”。
“那在张师看来,孙影姑姑和我舅父,跟这时代之人有何不同”?
张奂闻听此言,细细思索一番,然后说道:“我被恩主救下之后,待在恩主身边十余年。恩主之行事方法,的确跟常人大有不同。而影姑娘更是神出鬼没。这瞬影之术,实乃我所仅见也”。
“这就是了!因为我和舅父,以及孙影姑姑同出一源。皆在先天福地中,跟随仙人学习过术法。舅父和孙影姑姑先入世,我后入世。故舅父将暗卫及所建势力传于我,而不传于表弟。皆因表弟学的是世间之礼义,而我习的是仙家之术法也”。
张奂听到黄寻如此说,才明白为何孙影当初让自己辅佐黄寻,而不辅佐少主了。
黄寻接着说道:“我曾习过仙家卜术。卜算之后得知,吴国这次派遣使者去辽东,将被公孙渊所害。是以才在舅母面前说项,希望能避免贺达的悲剧发生。
但现在看来,即使卜算中了,也不能改变既定之命运。唉,那就依天命而行吧”。
张奂听到黄寻如此说,大惊道:“远达,原来这是你卜算而得!怪不得你要忤逆谏言,劝说主母。既是如此,我当劝告主母,避免此悲剧之事发生!”
黄寻却说道:“张师跟随舅母多年,深受舅母之信重。我想张师直接告诉舅母,这是你卜算而来,那舅母必然听从。千万不要告诉舅母,说这是我所卜算的结果。
舅父、孙影姑姑都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过舅母。就让舅母一直无所忧虑的生活下去吧”!
张奂听完黄寻的提醒,应道:“好的。远达之意,我已知矣!我这就去游说主母,必要让主母听从卜算之言。劝主母去救回贺达之命”。
张奂于是来劝告主母贺氏。贺氏这时还正在气头上,看见张奂到来,当即发泄道:“黄寻这个逆子!其不但在我面前提及夫君不幸之事,还咒骂我兄弟要遇难。这个逆子!我从此以后,不想再见到他!张师,你给我把他轰出府去!”
张奂回道:“主母暂且息怒。适才我碰见黄寻,其告诉了我此事原委。我因此卜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贺达这次去辽东,真是凶多吉少啊”。
由于张奂乃是五斗米教的人,而且自跟随孙泰以来,在贺氏面前就一直做的是,道家符契祷祝之事。所以当张奂说自己卜卦之后,卦象显示为大凶,贺氏马上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