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的是葛家送到军中的粮食被检查出霉变,虽说最后葛覃花了一大笔的钱财加上重新更换了新粮食后勉强过关,可这也上葛家彻底伤了元气。
祸不单行的是葛覃的独生子葛润龙在附近赶考的路上惊了马,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不说,还把腿给摔骨折了。
伤势严重,当地的名医束手无策,仆人只得雇了大车连夜将小主人运了回来。最后求到了王执中头上,王执中倒是没有因为葛半城和崔天赐的恩怨而刁难他,经过治疗总算康复了,也没有留下后遗症。
夜已三更,葛半城的卧房依然亮着灯光。
“老爷,你真的决定了吗?”葛半城的老妻甄氏问道。
这甄氏乃是葛覃的发妻,因为年老色衰,葛半城已经多年不宿在她的房中了。不过今日这等关系全家命运的事情,葛半城也只放心和甄氏来商量。
“为了能保住咱们葛家的香火也只有这样了。”葛半城长叹一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灰白的脸色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几岁。
“老爷,当初商队被劫,我们死了几十号人您都没这般灰心,为何龙儿只是摔断了腿您就心灰意冷了呢?”甄氏不解的问道。
葛半城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想我葛覃纵横商海半辈子,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黑道的,白道的,上得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我何曾想过后退一步?因为我知道不管是哪个地方来的,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就是为了求财,只要舍得破财,就一定能够消灾。可这次不行了,这次对方要的东西关系到我们葛家的性命,不给现在就没命,给了明天就会没命。”
甄氏被葛半城的这番话骇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当龙儿这次坠马事件只是一次单纯的意外吗?”葛半城打开了话匣子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再不找人说说他觉得自己会被闷死。
“难道……不是吗?”甄氏结结巴巴的问道。
“出事的当晚葛泉便找了当时一个很有名的兽医来给马儿检查。这匹马性子最为温和,已经给龙儿当坐骑多年从未出过事,所以葛泉便起了疑心。检查的结果证实了他的怀疑。马事先被喂了一种叫“马儿燥”的草。回来以后我从龙儿随身的包袱中还发现了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老爷?”甄氏惊问道。
“是……”葛半城欲言又止,放佛这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似得。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总之我们葛家若不能脱得这次大难,便只能在杭州府除名了。”葛半城哀叹道。
三个月后,葛家的产业被变卖一空,葛半城及其家人也神秘的从杭州城消失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却是谁也不知道。
而葛半城变卖家产的最大受益者却并非他的对头崔天赐,而是来自东京汴梁城的神秘商人名叫童小五。
不过崔天赐也不是没收获,葛半城的纸坊和雕刻坊都被他收入囊中,当初一起结盟对付葛半城的那些伙伴们也都有所收获,比如王景旺得了三家米店,柴恒则收购了所有的绸缎庄,终于实现了在独霸杭州绸缎生意的愿望,其他人也各有收获,算是满意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