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谢振东像穿花蝴蝶一半在人群中端茶倒水,耳朵还不闲着,等着台上的先生说书。
谢振东的浑家晚上数着满桌子的铜钱,直夸自己男人脑子好使。
谢振东总算是咸鱼翻身了一会。平日里因为听书可没少受家里这婆子数落,今日还是第一次破天荒受夸奖。
不过两天功夫,杭州城里都知道现在说书先生们新开了一部叫做三国演义的书,那叫一个好听,听一会能回家回味半天。
一到开书的时间,不管是成年的大人还是半大小子,都像刚入学的蒙童一般,搬着自家的小凳子,乖乖的到书场里听先生讲书。中间还咳嗽都是小声小声的,恐怕惊到了先生。
树林子里,三五成群的半大小子,将树枝作为香烛,照着书里桃园三结义的模样,虔诚的跪在地上,说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仿佛一个头磕下去,自己也变成了胯下马手中刀,杀尽黄巾无敌手的好汉一般。
平日里小朋小友见面,说的也是今天你听了吗?张三爷要杀的那人叫做什么?
有过了几日,城里面的戏码变了,半大小子们,手中或是双股剑,或是丈八蛇矛,或是青龙偃月刀,自然都是家人拿木头做的。胯下拿一根竹竿做竹马,噼里啪啦在那里打仗玩。
杭州城里这股三国旋风崔天赐并没有亲眼见到,此时他正在裕罗村家中。崔天赐是陪着全绪升回家中来的,全绪升见面说明了来意,谢安倒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伤感。
冬天这段时间谢安都是在床榻上度过的。也许是人老了到了快尽天年的时候,什么都想开了。
全绪升要落叶归根,作为他的老朋友,谢安心中多的却是欣慰。到了他这个年龄最是能明白故土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今日崔天赐破天荒的允许谢安喝些酒,当然是度数最低的那种酒。两个老人吃菜喝酒,在谈论往事中回忆自己的青春。崔天赐则作为一个酒童
默默的给他们斟酒,听着他们讲述往年的故事。
崔天赐忽然感觉很羡慕两位老人,到垂垂老矣的时候,能有人跟你一起回忆青春,回忆那份多少前的友谊,回忆那些意气相投,共同热血慷慨的岁月。而自己却没有这么一个朋友来分享,来回味。
自己的来历只能是个永远的秘密,这个秘密如同一颗种子,在心里呆的时间越长,长得越是茁壮,崔天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胸堂被这壮大的秘密撑得快喘不过来气了。
好在如今繁多的事情让他无暇想的太多,这种压迫感还能略略得到放松。
当晚老位老人都醉倒在酒桌之上,或许喝醉才能让他们结束今日的话题,因为有太多的话说不完。
安顿好两个老人,刚刚回到自己的卧房,白玉淑来到了儿子的房间。
“赐儿,王家来人定日子了!”白玉淑轻声说道。
“哦?定的是哪一天?”崔天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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