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莲清醒时已是傍晚,模糊的睁眼,入目便是谢珩煦英朗璀璨的眉目,脑中还有些懵,她怔怔看着不曾动作,以为是在梦中。
难得见她傻乎乎的模样,谢珩煦薄唇上扬,持了她的素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低哑唤了声,“莲儿。”
黛眉轻蹙,蒂莲一脸茫然看着他,精粹神采的凤眸流转生灵,脑中思绪渐渐凝聚。
“子煦!”,惊呼一声,蒂莲猛然起身扑进他怀里,转瞬却被身体的酸楚激的一窒,不由轻轻抽了口气。
长臂揽着她,谢珩煦垂首轻吻她乌黑的发顶,清柔安抚,“别乱动,小心身子。”
这令人羞耻的异样另蒂莲微微颤抖,素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蒂莲抬眼无措的看着他。
“子煦,子煦...。”
见她似是又要哭,谢珩煦心尖一疼,慌忙捧着她的小脸,与她抵额轻哄,“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我不好。”
“子煦...。”,蒂莲掩唇低泣,压抑着哭声语不成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装成那副模样,你告诉我..。”
“莲儿,我没有装成什么样子。”,谢珩煦面色微白声音暗哑,“若不是这些日有你,有骆伽,若非昨日怒火冲冠冲破了枷锁,我恐怕...一辈子都再也不是谢珩煦了。”
说到这里,蒂莲猛的抬头,抓着他衣袖的手紧的发白,黛眉紧蹙低清质问,“说到这些,你更应该告诉我,那日,你夜袭星陨军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为什么失踪了,又为什么会...会失了神智。我原本猜忌到,是夏侯安与南苗人勾结,用什么歪门子蛊术控制了你,现在你又忽然没事了,告诉我,都告诉我!“
“莲儿你别激动,我会告诉你,都会告诉你的。”,轻柔抚着她的发,谢珩煦沉声低叹,“你听话,蛮西还在,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用内力克死了她的镇魂蛊,那样会打草惊蛇。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瞒你,现在先起身,我们要尽快见到姮绪,有些话,我需要当面跟他印证。”
相对于这样大的事情,蒂莲早已自原先的激动慌乱中镇定下来,此时闻言,深吸口气点点头,清浅笑道,“好,等见到爹,我们再详谈。”
爹?谢珩煦的眉峰微挑,凤眸一闪而过无奈与好笑。
青篍焦躁的握着手在门外走来走去,眼看着天便要黑了,这一日小姐与煦少爷竟是都没起身。
昨夜煦少爷发疯实在吓坏了所有人,小姐定然是累坏了,可便是晨起睡下,午后也该起了呀。
这一整日里,刘君尘来过两次也已走了,盛华公主来过,三位少爷亦来过,如今只剩下骆伽和蛮西还时不时端着热了许多次的药碗上来问问。
青篍只觉得很不安,她犹豫了数次亦不敢敲门,可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一整日不用膳可怎么成。
骆伽再次端着药碗上来,见青篍姑姑曲着手指在紧闭的朱门前似敲不敲一脸犹豫,不由眉梢一挑。
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挠了挠眉梢,随即趴在门缝上眯眼细瞧,一边低声道,“还没动静?”
见他这副颇没形象的样子,青篍有些哭笑不得,伸手碰过摇摇晃晃的碗,低叹一声,“这都一整日了,不吃不喝让人心里不安。”
骆伽直起身,单手叉腰咂了咂舌,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拍门,一边粗着声吼道,“起床嘞!天黑...。”
未等他吼完,门便被一把拉开,看着衣着齐整发髻低绾神情清淡的蒂莲,骆伽抬在半空的手微微卷曲,缓缓收了回来。
杏眸眨了眨,咧出一抹大大的笑,“你醒啦?”,顺手接过青篍姑姑手中的药碗,一本正经的道,“药都凉了,快让他喝药吧。”
淡淡扫他一眼,蒂莲没有理会他一脸讨好的笑意,只低清道,“姑姑,准备些吃食来吧。”
青篍姑姑这才回神,连忙颌首道,“好,已经备下了,奴婢这就吩咐人热一热。”,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目送她下楼,蒂莲才看向笑意僵硬的骆伽,盈唇微抿清淡道,“你跟我进来。”
看她说完便转身进了屋,骆伽不由愣愣的挠了挠头,一脸狐疑的捧着药碗跨过门栏,随手将门掩上。
绕过一人高的扶琳屏风,入目便是端坐在八宝雕栏紫木桌边的两人,蒂莲一袭清素的单薄白裙,谢珩煦依旧是天青内衫。
只不过不知为何,越看越是怪异。
修眉轻蹙,随手将药碗放到谢珩煦跟前,骆伽俯身趴在桌上凑近他,杏眸大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清亮的凤眸颇有神韵的白了他一眼,骆伽傻愣愣瞧着谢珩煦悠悠然端起药碗,干净利落一饮而尽,那抬手投足间的洒脱与沉稳,颇是谢珩煦的风范。
“你你你...。”,猛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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