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固执地让人无言以对,可宁卿和他多熟啊,平时相处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形名,自然很有一套方法应对。
他也不和宁狗剩争论到底是不是应该冒险的事情,只是自顾自粗暴地拍了板,把话题转向了制定计划:“既然可能性放在这里了,我又说过明天要去见城主的话,现在还是先商量出来一个合适的计划比较好。”
“我以前虽然宅了一点,但毕竟不是那种象牙塔里长大的蜜罐子,风雨还是经历了一点,到时候再装不谙世事就不合适了。”宁卿分析着,“我的身家在这个小千界里还算丰厚的,在大千界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没看过,装作热爱游戏人间的世家公子并不是问题。”
不说别的,宁卿和叶浩渊这样的金丹真人关系那么好,行为举止总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潜移默化之下装装富家公子倒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并不会让人起疑。
“世家呢,外表看着风光,内里是怎么样的谁又能说的清?藏污纳垢的可不是没有,想必城主这样的人也心知肚明。”宁卿微微笑着,看向宁狗剩,“一个用着假身份、孤身在外游荡的富家公子,见多识广偏偏修为低下,若是城主这样的人,见到了会想到什么呢?”
宁狗剩低声答道:“家族斗争。”
宁卿掰了掰手指道:“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失败者或者弃子,又或许是彻底冷了心的自我放逐者。这样的人设,注定背后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甚至是凄惨至极的身世。”
“那么,这种人设会不会意味着不甘心、意味着出人头地或者意味着证明自己的愿望?”
宁狗剩并没有接话,看着宁卿满含戏谑的眸子,面部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毫无疑问,宁卿如此精打细算都是为了宁狗剩,而且做得理所当然,宁狗剩感受到了,心中必定会柔软许多。
不过,不仅仅是宁卿为他考虑的行为,此时此刻,昏黄灯光下宁卿认真的面孔,也对宁狗剩充满了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就温柔了心思。
宁卿和宁狗剩有着契约,宁狗剩的情绪通过契约源源不断传到他的身上,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偏了偏头和宁狗剩对视片刻,声音也轻柔起来。
“天级功法是个很好的幌子,而且我对这份功法也很好奇。”宁卿敲打着桌面,“小千界的天级功法和大千界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宁狗剩微微摇头道:“我亦不知。”
“那正好去看看。”宁卿随意道,“反正按照目前我的人设背景,乌七八糟的家族斗争中出现一两个因为擅闯禁地、不敬祖先而被废的族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什么样的家族才会把这种连当世大能都无法诊治的怪病当作常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修真界这么大,可谓地广人稀,而自给自足很少在外行走的隐世家族也真的存在,到时候只要做足了样子,言语引导一下,总是很会脑补的聪明人自然就会补完这整个设定,并不需要宁卿操太多的心。
有着上辈子无数小说阅读经验的宁卿,对各种人设和桥段早就烂熟于心,自认为忽悠个把个城主还不是问题。
因着宁卿这样强大的自信心,宁狗剩最终还是没能改变宁卿的决定,只能闷头回忆自己的过往,意图找到在事败之时能够保住宁卿的办法。
宁卿虽然觉得宁狗剩操心太多了,却没有阻止他。考虑考虑这个也好,就算这次用不上,以后未必不会遇到相似的情况,早点准备起来也不是坏事。
这么想着,宁卿熄灭了客房中的灯光,轻声和宁狗剩道了晚安,便心大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宁卿睡得很好,宁狗剩虽然一夜没睡,但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没有感觉到疲惫。
于是第二天早晨,宁卿精神抖擞地起了床,见到的自然是同样精神抖擞的宁狗剩。
两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等宁卿吃过早饭之后,便在楼下见到了等候多时的何清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脑补地太过欢畅,比起神采奕奕的宁卿和宁狗剩来说,何清远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似乎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看着对方眼下的青黑,宁卿假作什么也不知地忽略了他越显殷勤的态度,矜持地颔首打过招呼,就开门见山地要求对方带路。
何清远听到宁卿这样的要求,眼睛不自觉就是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了不少,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请叶公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