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那时和邵源之间的情谊。
如果宁卿想起邵源以前的帮助,他的错误也许就会被淡化,毕竟还有一个世家之女是幕后黑手,完全足以承担宁卿的怒火。
司徒莺语的打算宁卿心知肚明,甚至她潜意识里的一些想法,宁卿都能推测出来。
比如为什么邵源死了这么几个月,她才回来想要报仇;比如为什么邵源明明是死在宁卿手上,她却想要向世家之女复仇;比如在前两个前提下,她又为什么选择寻找宁卿帮她报仇。
或许司徒莺语只是下意识这么做,自己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么做的理由,可宁卿已经看穿了。
无非是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地位,让司徒莺语不敢恨他、不愿恨他,从而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位幕后操作了这一切的世家之女身上。
何其现实的想法。
看了眼把自己标榜的像什么似的司徒莺语,宁卿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直接道:“当然,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这个女人的麻烦的。”
司徒莺语既惊且喜,完全没有考虑宁卿语中深意,只一个劲儿道着谢,又说了些自己最开始发现的邵源的反常之处,比如突然喜欢起淡蓝色的东西、比如下山的时候总是看着芍药样子的法器、饰品发呆,希望能给宁卿一些帮助。
宁卿的小伙伴们看司徒莺语这样,心中也很是唏嘘,一边帮宁卿记录着司徒莺语说的这些事,一边安慰司徒莺语不要太难过,像卿卿这么神奇的人一定能帮她报仇的。
瞧着他们说的热闹,宁卿摇摇头,也不去追究司徒莺语这种他答应了帮忙才说出情报的心机做法,只是快速把得到的消息都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环顾小伙伴们无比信任的眼神,宁卿轻咳了一声道:“我大概有点想法了,但是有些具体信息还是要找叶浩渊确认一下。”
小伙伴们纷纷笑起来,称赞道:“不愧是卿卿。”
司徒莺语也激动得双颊通红,声音有些哽咽:“多谢。”
宁卿摇了摇头,又详细问了几句,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才转换话题说起了别的。
司徒莺语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跟着转换了话题,看着被拐带出十万八千里还没发现哪里不对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生出一点忧愁。
这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司徒莺语和一群人说了会儿话,看天色不早了,就纷纷告辞,相继离开了宁卿的洞府。
宁卿把小伙伴们送到山下,冲一直望着他的司徒莺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信守承诺,这才回到了山上。
一进洞府,正准备去看宁狗剩的宁卿直接就愣了下,原来窝在本体里许多天的宁狗剩竟然出关了,凝出了元灵正在等他。
见宁卿回来了,宁狗剩放下刚刚正在阅读的玉简,站起身来,冲宁卿颔首:“主人。”
宁卿惊觉刚刚宁狗剩竟然是坐着的,打量了他一番,才高兴道:“这次闭关看样子值,你的元灵好像凝实了不少。”
“略有所得。”宁狗剩顿了下,道,“只不过自觉与他人无异,当坐着。”
“啊?”宁狗剩的说法让宁卿茫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宁狗剩在说他还是不能接触到很多东西,可是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起码想起来自己以前和修士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宁狗剩是板上钉钉子的上品灵宝,至于先天灵宝的可能,也是更大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宁卿便安慰他道:“总会好起来的,或许不久后你就能恢复了。”
宁狗剩极淡地笑了下:“借主人吉言。”
宁狗剩笑起来是十分好看的,宁卿看得有点移不开眼睛,一下子有些忘记要说什么了。
见宁卿没说话,宁狗剩想了想,率先提出一件事:“今日访客之中,司徒与邵源颇为类似,身上皆有蛊虫痕迹。”
宁卿被这一句话拉回神智,眉心一跳,几乎是话赶话地追问道:“是流萤蛊?”
那只吃脑子的血红色小虫子给宁卿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宁狗剩一说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种有些可怖的蛊虫。
宁狗剩果然点了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宁卿松了一口气:“确是流萤蛊之一,不过邵源所中乃是血灼,司徒所中,则是觅踪。觅踪顾名思义,自是用以追踪窃听。”
看宁卿若有所思地不断点着头,宁狗剩又撂下一个大炸弹:“此蛊之上,还沾染有吕恺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