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草木应该不算难事。
还好垚常年在这一片生活,对自己领地的每一片草木都很熟悉,只来回了几趟就找到了江沅所需要的材料。
首先,需要一个合适的木材做钻板,江沅选了一块干燥的柳树木头,因为它的质地较软,适合取火。然后取一个人合适的相对较硬的树枝做钻头,将它的一头削尖就可以了。
然后,江沅把钻板边缘钻出“V”形的小槽,在钻板下放入一些容易被火星点燃的枯树叶。
垚不解的看着她,后面的尾巴左右有规律的甩动。
江沅将带凹槽的木头盖子把钻轴固定在钻板上后朝他看了过去:“过来帮忙。”
摆动尾巴的兽人支起长腿,在旁边站着,不自觉的听着她指挥。
江沅拉过他的手,带着他将藤条在钻木上缠几了圈,“拉紧,然后快速来回拉动藤条。”
他有些手笨,试了好几次,都直接将钻木拉倒了,没转出一点火星。
江沅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的手,看得他背后毛毛的。
随后她朝他伸出手,他紧紧的盯着她的手,在她快要接触到他的手被时突然缩手,碰倒了这些工具。
她有些焦躁,皱着眉过去拽他的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他背过手,坚定的摇头,像一个听不懂话的木头。
江沅本来就腿脚不方便,这下急着拽他,重心不稳摔在了他的身上,他被砸个正着,屁股朝下跌坐下去。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拿出背在身后的手。一只手用来扶她,背后的手危机时刻都不愿意用来支撑自己缓冲一下。
江沅趴在他身上,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通过振动非常清晰的传到了垚的耳朵里。
垚:……
江沅:……
实在是太烦了,羞耻,饥饿,以及疼痛一并涌上来,她没忍住抱着腿哭了出来。
他睁大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的上手帮她擦眼泪,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也拿了出来。他木着脸实际上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这大约是他兽生中第一次见到别人哭泣,小时候他的阿母就告诉他只有懦弱怕疼的兽人才会哭,想要做一个强者的话,就算被咬死也不能流下眼泪。
他没有任何处理这件事的经验,实在是如临大敌,他与另一只老虎抢地盘的时候都不像现在这样紧张。
江沅实在是委屈极了:“我好饿,呜呜呜。”
他语气拧巴:“我给你捕猎了食物。”
“我想熟的,呜呜呜。”
“在哪里有?”
“你好笨,连钻木都不会。”
她一边抽噎一边掰开他的手,“是不是当狮子久了手都不会用了?”
掰开手她才发现,他的手很粗糙,有许多茧子,确实有些屈伸不便。
和她柔软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垂眼,鸦羽一般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江沅愣了愣,然后做出了脑袋出走一般的动作:拽着他的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