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带回海江县, 由于这些孩子被拐的时候年级小,而且经历这样黑暗的事情, 能够记事的并不多,说话也是不利索。
苏宁让侍从给这些孩子洗澡、穿衣。自己则是让宋礼持令牌去汇通钱庄分行取出一笔钱, 分散出给孩子们买衣服。
一天过去,三个县城加上勾栏及其它地方解救的孩子,共有六十个, 大的有十岁左右, 身上的伤痕都是些老疤, 从关押人来说,这些大孩子并不是海江县人, 是那九个人从外面接收过来的, 想来也是家乡遥远。
而年级小的三四岁, 是这几月刚从三个县拐来的, 人数也比较少, 只有二十三人,身上暂且还是完整无伤,恐怕是想要让专人验后再做决定。
这些孩子洗干净,穿好衣服,一个个局促害怕的围着圆桌坐下, 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放置。
而煮好热粥的厨娘, 送上几盆热腾腾的红豆粥。
苏宁对着旁边舀粥的侍从道:“大孩子喝一碗,小孩子喝半碗粥糊。一时之间不能多喝,等着一个时辰后再吃。”
孩子们刚是闻着红豆粥的香味, 眼睛晶亮亮的随着碗筷移动,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小孩子拿勺子还不稳,整张小脸都埋在碗里。
旁边的画师在一张接着一张画着这些孩子的画像。
苏宁刚和宋礼商讨完孩子归送的事,小孩子暂且离家几月,能送回去各自家中,彭威抄家所得正好可以当做赔偿。只是这些大孩子都是分散得来,这些拐子做事十分谨慎,只是一个上线互知。对于孩子移送到别的县却是一点都不知道接送人,只是用信件联络接送人,由接送人选择地点,之后把孩子送到接送地点,之后再有专人带走。
所以想要找到这些大孩子的家乡,只能靠着这些大孩子的记忆和锦衣卫在外的排查。
说罢,宋礼领命去询问,前日让锦衣卫排查的进度。
苏宁回头看着这些孩子,皱眉,大步走上去,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揽在怀里,喂给他吃。
这个孩子双臂被打伤,用不了力气,一直都是低着头埋进碗里才能喝。
“慢点,不用急。”苏宁宽慰着这个孩子。
等着喂了大半,他才把孩子的袖子往上拉,审视着这个孩子手臂的伤。
孩子瑟缩了下,身体都变得僵硬。
“不要怕。”苏宁揉了揉孩子的手臂,这双手臂是被打骨折,又因为不去治疗。现在骨头已经长歪了,骨刺都戳进了肉里,在他揉的时候,孩子感到疼,却是不敢叫出声。
没有现代的手术技术,这双手臂是治疗不好了。
孩子在苏宁停住手的时候,雾气蒙蒙的仰头看着苏宁,十岁的年纪却像是五六岁般瘦小。
苏宁叹了口气,手上运起一团灵气,送进小孩的手臂肌肉里,把让他疼痛的骨刺弄软化消失。
小孩也感到了舒服,软软的靠在苏宁的怀里,口齿不清说:“谢谢哥哥。”
苏宁搜搜小孩枯黄的头发,暂且把骨刺消除。在他旁边还有不少受伤的孩子,要想全部治愈,除了他的灵气外,这个时期的医术是不可能完成。
小孩说完这句话,又拉了拉苏宁的衣袖,哭腔缓慢说:“井。”
“井?”苏宁重复小孩的话。
小孩点点头,鼻头酸酸的哭出来说:“井,井里面。”
苏宁想起后院是有个井,不过上面用石块封住。心里突然有个很不好的想法,拍拍小孩的头说:“不用说,哥哥明白了。”
“来人!”苏宁唤来些侍从,让他们继续照顾着这群孩子,并且让大夫们都过来诊断。
自己放下这个孩子,把在场所有锦衣卫都带了出去,严肃问:“你们去的另外两个院子里有枯井或是其它空旷的地方吗?”
去另外两个院子的锦衣卫都有些诧异,但都点头说:“的确有口井,用石头封住了。”
苏宁说:“再去院子,把井里面看看,里面恐怕有孩子的尸体。”
说罢,他带着几个人先去了海江县那个院子,推开了井口的石头。原先在他们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不是那些孩子身上的味道,在井口推开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些味道是尸臭。
天色已经是傍晚,红艳色的火烧云,给院子添上最后一股亮。小年轻首当其冲说:“大人,我先下去看。”
“带上口罩,小心点。”苏宁给小年轻锦衣卫张口罩。
小年轻脚步轻盈,腰部系着绳子,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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