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怎么认识梅尔?”克里森把手放在剑柄上问道。比尔不应该见过他。
“大人,这话我应该问你啊!梅尔是我们戏班的人啊,冬天开始前,班主死了我们才散伙的!”
“可是那些脸就是梅尔包袱里的!”
比尔面露惧色,看着克里森身后,“梅尔,你来说!”
克里森赶忙转身去看,可身后根本没人,他再回头的时候,比尔已经跑掉了。
克里森撒腿就追,突然脚下踩到个软的东西,一个跟头摔倒了——比尔把野兔扔在地上了。
他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心想幸亏没提着剑追,否则就给自己开膛了。他刚准备站起来,突然摸到一个像渔网的东西。
接着他就升天了,就是字面意思。有人把一颗树拉弯再铺上渔网,克里森踩进去触发了机关,那棵树弹起来,把克里森兜在网子里提到了十几尺高的地方。
他被渔网上为了伪装撒的土呛得涕泗横流,心想这是专门给我设计的陷阱吗,体重小于两百磅的人能被这个土投石机扔出去。
几个火把出现在树底下。
“抓住了。”一个人说道。
“真沉啊,咱这可是猎熊的网。”说话间网兜被放了下来。
“谁?”克里森刚喊,一团东西隔着网格准确的塞进了他嘴里。
然后他被连人带网兜丢进了一辆手推车。
“确定装得下吗?”
“能,这车装得下五百磅大粪。”
“……”
又网又推车,什么鬼啊?然而他嘴里只能发出啊啊呜呜呜的声音。他被缠在网里,再挣扎也出不来。
“把他嘴放开。”另一个声音说。“红神让他把这药喝下去。”
什么东西?红神?
“害,我说怎么不一棒子打晕得了。”
然后克里森嘴里塞得东西被扯出来,又一个硬物被直接怼进去。噎的他差点吐出来。
“哎呀你们毛手毛脚的,这样他会吐出来!”那个声音说着调整了一下硬物的位置,克里森能看到,那是个漏斗。
他更猛烈的扭动身体,不知多少手按上来,“让他头别动!”,又有几只手按住他的脸。
克里森感觉一股凉意从漏斗灌进了喉咙里。他们手法刁钻,确实没让他呛到。
“得吐出来!”克里森第一时间想。有点使不上劲,身上发软。
“哎哎哎你手抖什么,洒出来了!这药很贵的!”
“……”
“倒点水涮一下!”
又一股凉意顺流而下,忽然间,酸的,咸的,甜的,苦的,所有的味道翻腾上来,像一窝炸了窝的蜜蜂在头颅里乱窜。
“呜呜呜呜呜……”克里森最后挣扎了一下。
所有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所有的事物都在模糊,都在旋转,变成了色彩本身。所有的色彩充斥在眼前,组成了所有的图景。
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仿佛他就是这味道,就是这声音,就是这色彩。
“不,这不是一般的药。”克里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意识。他被脑海中入侵的记忆折腾多年,无论他的意识多模糊,有一丝“自我”永远是清醒的。
所有的味道都消散了,所有的色彩都在消退,化为纯白。
克里森回到了寒风凛冽的冰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