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永远不要把背后随便交给别人。
云山也没在意,只是笑着走了进去。
入了内,彭州发现里面除了先前说话的慕容燕三人,竟然还有一人,那就是向来冷傲、少言寡语的七长老唯一弟子万庭筠。这万庭筠一直被门中弟子认为是个怪胎,性格孤僻,想不到慕容燕也给请来了。
彭州与云山拱了拱手,众人稍微客套了一下,而后便坐了下来。
终于,何足道也姗姗来迟。
见人来齐了,慕容燕才开口道:“诸位同门,今日请诸位来我这雾隐阁,其实也是有要事相商。”
“在座的已经有人大致猜到了我的心思,但是,我还是要说清楚。”
“明日的宗门大比,据我了解分为四轮。第一轮是随机抽签对决,而且是靠着积分在四个小组中选出一部分人晋级。”
“我所要说的,便是与这第一轮宗门大比有关。”
何足道随意地扫了一眼慕容燕,道:“你这时候说这个干嘛?宗门大比各凭本事,你莫不是想让我遇到你时手下留情?”
慕容燕点了点头,道:“何师兄,慕容不自量力,正是希望何师兄能够手下留情。”
慕容燕又顿了顿,继续道:“不只是希望何师兄能够手下留情,我希望在座的诸位同门在遇上彼此时都能手下留情。”
李贺笑了笑,道:“这比武,自然是要点到为止,但是你我实力本就相仿,胜负只在一招之间,若是手下留情岂不是你胜了我而我便败了?”
“慕容师妹,你这时候若是要说这种事,我看,就还是散了吧。”
慕容燕摇了摇头,道:“李师兄此言差矣,手下留情输了一场,并不代表就会全盘皆输!”
“在座的几位师兄弟,我们都是门中排名十名左右的,我们本就不求那未来掌门人的位子,只为的是能将来成为一个长老,不是吗?”
唐忠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掌门的位子,是那三个人争得。”
慕容燕道:“可是这长老的位子,不好争啊。排除了那三人,可也有祁师兄、沈师姐等人在,他们的长老位子要稳妥得多。”
“而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就不只是这间屋内的这七人了,还有不止十人!”
彭州点了点头,慕容燕所言正是如此,除了那三个妖孽和两个天才以外,自己这个实力的可不在少数。
慕容燕道:“所以,我们的对手,自始至终就是那十余人。”
“但是,若是在第一轮,便抽签遇到了王燊师兄那样的人,你说我们一开始便用尽全力,后续的比试有哪里还有气力?”
“到时候,第一轮都过不了,又该如何?”
慕容燕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了下来。
慕容燕口中的王燊,也是一个排名在十名左右的,甚至比在座大部分人都要强上一丝。
可是在宗门大比,强上一丝那也得争,但是争赢了一场,后面的又该如何?
慕容燕道:“不只是王燊师兄,便是你我场上相遇,若是拼了个你死我活,你下一场又遇到了王萌师妹那样的,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彭州暗暗点头,慕容燕说得在理啊。
被本弱于自己一些的人捡了便宜,那才是最气愤的!
慕容燕道:“所以,我希望今天来到这儿的诸位,我们能够同心协力。”
何足道说道:“慕容师妹,你说吧,要怎么做!”
“何师兄说话痛快!”慕容燕赞赏道,“若是我们彼此相遇,还是稍微比过一场就罢了,不要耗尽了太多气力。”
“甚至说,若是谁上一场刚刚大战一场,最好还能想让一局,让他回复些许气力。”
“我们一起暗自相助,遇到强的便车轮相战,遇到彼此则相互权衡!”
慕容燕说到这,已经双目放光,道:“到时候,我们都能进入四个小组的三甲!这样在第三轮时,就会有更多的优势!”
“甚至,那些本胜过你我的人,说不定会出不了第一轮!”
慕容燕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神情一凌。
是的,慕容燕的这种策略,不仅可以让自己在第一轮取得更好的成绩,甚至是可能淘汰掉自己斗不过的那人。
彭州暗道:果然,人心险恶啊!
慕容燕道:“诸位,我们要想获取长老的名额,那么在前两轮比试中真的不可以有一丝的闪失!”
“我们必须要联合起来!”
唐忠大声道:“慕容师妹,你这个法子,我唐忠加入了!”
唐忠声音一落,那万庭筠竟然第二个举起了手,万庭筠这个孤僻的家伙都同意加入了,其他几人亦是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慕容燕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诸位师兄弟,不,我提前祝愿诸位到时候能成十二名长老之一了!”
几人随后客套一番后,便早早地各回各家,各自准备明日的比试去了。
彭州暗道:自己以前还是太单纯了啊,王燊那几个家伙,原本成为十二人中的一个还是挺稳的,现在这么看,倒是有意思了。
彭州离了雾隐阁,便见了崔器正神情紧张地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自己。
崔器问道:“师兄,慕容师姐,她说什么了?”
彭州横了一眼,道:“别问。”
崔器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彭师兄是不是被慕容师姐欺负了?这表情竟然这般凝重,女人啊,不好惹!
......
慕容燕的一番谋划,玉衡派中的高层并非完全没有人知晓。
毕竟,她只是一个真传弟子,于普通弟子而言她自然是高不可攀,但是在高层眼中,也就不过如此了。
傅佩山老神在在地端着一个玉质的茶壶,品着今年的新茶。
傅佩山看似随意悠然,心神却全放在了那个凭栏而立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身湛蓝色长袍,目光柔和面如圭玉,手中捧着一本书,一本不知看了多少年的《雅风》,这个男人正是玉衡派的掌门人,席佩情。
席佩情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但真实年纪已经年过不惑了,傅佩山却觉得席佩情哪怕再过十年行走江湖也能迷倒一堆小姑娘。
席佩情的年纪比傅佩山要小,不过傅佩山却要叫他一声师兄,因为二人是同一位师傅,只不过傅佩山却是带艺投师。
傅佩山忍不住问道:“师兄,在想明天的宗门大比?”
“听说,这代弟子还动了许多心思啊,宗门大比还拉帮结派呢。”
席佩情听言,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道:“随他们去吧,能有什么用吗?”
傅佩山问道:“那,你是在想,子华先生?”
席佩情没有说话,傅佩山却是了然了。
自从自己从朝阳回来后,告诉了席佩情关于嫣子华的事情,席佩情这些日子来就有些,嗯,不对劲了。
心乱了。
傅佩山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师兄,你若是想见她,就还是去见一面吧。”
“毕竟,还是朋友,不是吗?”
席佩情笑着道:“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傅佩山无奈地喝了口茶,自己这师兄就是如此,一大把年纪了偏偏闷骚地不行。
突然,席佩情眉头一皱,道:“恐怕,还真得去见一面。”
傅佩山道:“嗯?”
席佩情道:“明日宗门大比,你们去负责吧,我得出去一趟。”
“师兄,怎么了?”傅佩山诧异道,席佩情突然这么反常,他也十分错愕。
席佩情道:“《应劫心经》算到有变,我得去一趟!”
傅佩山也是一动,莫非嫣子华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