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世家?”
房临渊摇了摇头,说:“你与小侯爷关系密切,只能算作你的依凭,可是真又与你有多大关联?”
“此时你们是有利益关联,凌霜影也是想传承凌家的地位,不得不一争。”
“可他终究是真武七子之一,真武派一书传来,唤他回去,到时候你又有何依仗?”
“凌家是封侯,不可过分参与地方纷争,无论是官员之争还是世家之争。凌霜影一去,你说他们会如何对付你?”
孟云一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便是凌霜影还在,你觉得你们这什么争斗,难道便这能对城中其他家族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孟云道:“为何不能,财产若没了,家产空了,他不过是个空壳子,他......”
房临渊皱着眉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孟云,孟云突然语塞了。
自己似乎弄错了,这个时代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财产没了,家产空了确实会对一个家族产生影响,但这个世界真正决定一个家族根基的,是武力强弱,是政治影响力。
这不是可以商业革命的世代。
文家,只要文丹青老爷子还在,只要文晏清兄弟二人还在,就垮不了,无非是对产业有些冲击。
自己那所谓的胜券在握的一些计策,不过是让孟家能稍稍站稳跟脚。
房临渊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你也懂了,到底啊,是靠实力说话。”
孟云神色陡然黯了下来,自己虽然想方设法联系上了凌家,联系上了柳家,可是他们是自己的依仗。
靠别人哪里能比得过靠自己?没有实力,想取代文家的地位只是空谈。
房临渊看着孟云黯然的样子,笑了,说:“还好还好,还知道些轻重,知道些高低。”
孟云道:“先生,是学生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你很不错,年纪轻轻而锐意进取,大善!”房临渊笑道,“但是,我今天提醒你,绝非是劝你不与文家、不与这朝阳城中其他人争。”
“既然你选择了争,那便要争出一番名堂来,你先前所做,很不错,但是还不够。”
房临渊此话说完,便笑看着孟云。
孟云哪里还能听不懂其中深意?
房临渊哪里是责备自己了,分明是要点拨自己!
房临渊说道:“为商之道,只是小道尔!”
“以货易货,往往只看到了眼前之利,而忽略了真正决定性的东西。这次争斗,商战不过是你们之间的表象,说到底还是底蕴之争。”
“于文家而言,自然是为了逐利,为了获得你孟家家产与技艺;但于你孟家而言,却是生死存亡之际。”
房临渊缓缓地说着,直视着孟云的双眸:“既然凌家与柳家也牵扯了进来,那么你孟家就必须要胜,也必须要一口气胜过文家,让他不得有喘息,因为已然是在虎口夺食!”
“所以,你现在所做的,最终还是要上升到实力与政治影响力的争斗上来。”
孟云听完,心头狂跳,已是双脸通红,自己原本以为想的够明了了,但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世家,同样也小看了这次问题的重要性。
原本只想着在商业上,成为朝阳城的主导者便够了,有了凌家撑腰,城中各大世家断然不敢翻脸,只想着制衡就可以开始后续计划了。
但现在来看,这简直就是虎口夺食,文家若是一看势头不对,他完全可以翻脸啊,最后靠政治影响力与其实力直接对付孟家。
孟云暗恼不已,如房临渊所说,支会开了凌霜影,怎么收拾自己不行?
孟云请教道:“先生,学生惭愧,只想到了赚取钱财便可,却没想到这后面的问题,太过依仗他人,还请指教。”
房临渊笑着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所以啊,还是得自己本领过硬。这便又回到了我们最初的话题来了。”
孟云脸通红,原来一开始房临渊就是在勉励自己,将精力放到更多的提升上来。
房临渊道:“赐予你书院至宝,你便要好好修习,怎么就成天想着去行小道了?”
孟云小声道:“可我做的,不也是对书院,对我们士子有好处嘛。”
房临渊笑骂道:“你个小混蛋,就是因为这,我才没收拾你,才没说你浪费了我书院传承!”
“但是,无论历代秦帝如何试图削弱武人地位,强调文人执政,但终究武力才是大秦的评判标准。”
“学生知道了。”孟云低头小声道。
房临渊深深一笑,说:“我也并非让你全然不依仗,但是得了我书院的传承,跑去依仗别人算怎么回事?”
孟云惊喜地抬起头,说:“先生,您这是说......”
“不过,你得让书院看到你的价值!”
“诺!”
房临渊摆了摆手,说:“行了,回去吧。我想你的布局估计也有了大概,交给他人去做吧,你自己得回归正轨了。”
“另外,你天资本就弱,修行如何还能不奋起直追?”
说罢,便赶孟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