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今日朝务繁忙,局势动荡,分明是每日都在那个叫什么…幽若那里,夜夜笙歌!”童夫人气得满面通红,说着说着便哀嚎一声,兀自坐回了床榻上哭了起来。“老天啊!我当年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再等童夫人抬头时,童渊早已跑出了府,不见踪影了。
喧闹的烟雨楼内,恩客们大多都已喝得微醺,丝竹声和着欢笑声不绝于耳。
童渊急匆匆地赶来,二话不说,径直拉着刘妈妈,问道:“幽若呢?”
刘妈妈是这烟雨楼的老鸨,虽是半老徐娘却仍是风韵犹存,再加上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每每都能把客人哄得开怀大笑,心甘情愿地掏出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刘妈妈一看是许久不见的童大人,立马咧开嘴,招呼道:“哟!是童大人您啊!好些日子不来了,还以为您把我这儿给忘了呢!”
童渊此刻却没有心思和她假客气,又问道:“少废话,我问你幽若呢?”
刘妈妈为难地一笑,“幽若?哎哟,您今儿个来得真不巧,幽若姑娘她出去了。”
“不在?!”童渊脸色阴沉,忿然道,“你是不是又逼着她出去接客了?我不是说了她已经被我包下了,不准再接见外人吗?你当真是把本官的话当耳旁风啊!”
刘妈妈只觉委屈,一个劲地吐着苦水。“哎哟,天地良心啊!您童大人的人,老奴我怎么敢碰呢?自然是伺候得妥妥当当,不敢有违幽若姑娘半点心意。可是这次不同以往啊!”
童渊狐疑地问道:“怎么个不同以往法?”
刘妈妈将童渊拉离人群里,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回来的是宫里的人。指名道姓地说要幽若姑娘进宫弹唱。大人您是知道的,我这里是做买卖的地方,哪敢得罪客人啊?更何况又是宫里来的客人!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也只好把人眼巴巴地给送过去。”
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多年,刘妈妈不仅练就了一张巧嘴,更是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火眼金睛。此刻她见童渊神色不对,立马又开口安慰道:“不过童大人您大可放心,听说是宫里的娘娘久闻幽若姑娘琴艺非凡,所以才招的人进宫表演,想必姑娘她吃不了亏。”
“宫里的娘娘?”童渊贼溜的双眼不安地转动着,“你可知道是哪位娘娘相邀的?”
“具体是哪个宫的我不知道,也没敢问。不过来传话的公公说,是位身份贵重的主子。”刘妈妈轻声道,突然间她响起了什么,赶忙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哟!您瞧我这榆木脑子,差点把这给忘了。方才把人带走的公公说了,若是今日有谁来找幽若姑娘,就让我把这张字条给他,您瞧瞧这上头写了什么?”
童渊接过刘妈妈手中的字条,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直窜上脑门,冻得他双手直颤。须臾,他未再说一字,便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