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地去找良妃,李季歆就猜到了。
这得感谢当初在国文馆,沈瑶珺上去,她去藏书楼看书,写不尽的八卦绯闻,怎么能少了这一桩?
李季歆笑了笑:“恐怕,难得休息。”
沈瑶珺突然抬起头,小公主像是什么都没参加,却一语点破:“你们在这里猜啊想啊的时候,恐怕有人的墓都被挖空了。”
皇后和李季歆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李晋一一脸茫然:“盗墓啊?不行不行,师父说盗墓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不可以做这么缺德的事,缺德的事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沈瑶珺摊了摊手:“我们才不会去干挖人坟墓的事情呢!”末了,又补充道,“不过别人就说不准了。”
如果对沈温存疑,去皇家墓地查探一下埋葬沈温和蓉妃的墓地即可。良妃自从被禁足之后,哪怕现在皇帝对锦绣宫的规矩撤了,她依旧不怎么出宫。
毕竟,出了德妃的事,人人自危,谁还敢放纵?
可一旦涉及到太子的位置,一个敢于让人去北化山抓毒蛇的良妃,也未必不能干点什么事儿出来。
沈云滨的怀疑在皇后和李季歆的预料之中,当然,一群人在如火如荼的时候,皇帝不会一无所知。
“最近西林州附近不太平啊。”皇帝感慨着。
“是,”侍卫回答,“西林州常有可疑人物出没,需不需加强戒备?”
“还戒备什么?”皇帝摆了摆手,“人都已经出来了,真要下手,路上伺机行动,再者,我都替他担了这些年份了,这些事情都解决不了,如何担得起重任?让他自己来!”
侍卫没再说什么。
从西林州到京城会经过永城,永城此时风雪交加,已是最冷的北风天。
马上过着白色大氅的人紧了紧衣服,朝着城中的某个角落笑问:“季将军是住在此处?”
“是,”底下有人回答,“前些天离开了,现在只剩个空房子,听说是来了个妇人,同季将军交谈了几次,便一起离开了。”
“看来是我来晚了。”马上的人也不恼,“走吧,去京城。”
“公子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风雪中渐行渐远。大雪掩盖了路面,一脚深一脚浅,留下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朝着永城城门的方向。
永城的眼线们早就活跃在了各处,纷纷将情报送出。
他的行踪太招摇了,甚至没打算在回到京城之前隐藏自己的踪迹,也难免让人觉得,若不是实力雄厚,那就是目中无人。
不过几天,京城里头,各派各党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在皇后那儿,是瑜公子去永城寻季风未果,现以向京城而来;在沈云滨那儿,是有白衣可疑人士,自西林州出发途径永城,不知其姓名;在皇帝那儿,则是他的宝贝儿子大大方方地上路,自信满满。
皇后仰天长叹了一口:“你说,藏了二十多年,突然这么大胆地出现是为了什么?”
沈瑶珺一边和李晋一玩一边回答:“就像如果哪天阿瑶需要以正常人的面目示人,也会是大大方方,因为坦荡更让人难以捉摸。”
“又也许只是皇上请君入瓮的计谋。”李季歆回答,“如果这时候有谁贸然出手被俘呢?”
皇后摇着扇子躺在美人椅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说,皇上希望看到沈云滨出手,还是更希望引我出手?”眼睛眨啊眨,少女情怀。
一旁不知她们所云的李晋一摇着铁巴掌:“谁出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出手更致命!师父说了,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打的对方连娘都不认识!皇后师姑你说要跟谁出手,晋一上去揍人!”
皇后笑笑:“晋一要是去试探,那是极好的。”
李季歆和沈瑶珺一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被皇后用玩具收为已用的小姑娘,要成为第二个青书一样的全能打手。
“这儿有对方的行程位置,晋一,去试试公子瑜的身手。”
李晋一一下子蹦了起来:“好!”
那纸条却被李季歆一把夺过:“太危险了,晋一不能去,我去!”
“你容易被发现。”皇后蹙眉。
“无妨。”李季歆微微一笑,“即使被发现,对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更何况,不是有沈云滨打头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