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指桑骂槐了!
安王淡淡地看了一眼岐王,“皇叔,我的皇祖母在慈宁宫里!”
当真以为渊帝一死,这藜国便是他们赵氏母子的囊中之物了!
岐王一噎,父皇已经驾崩,这逆子还敢忤逆他,当真以为他会顾惜父子亲情?
桩王爷忍了半晌,见这臣不臣,子不子的,顿时痛哭流涕道:“陛下啊,你就这么走了,藜国危矣!”
晋王、安王和岐王一时都默然不语,三王相争,势在必然!
李公公眼皮微抬,看了下殿里的局面,稍稍拢了拢袖子。
此时,小桂子忽地从殿外进来,气喘吁吁地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宫外头集结了好些人马,像是要逼宫!”
“什么!”原先还在地上痛哭的桩王爷立即跳了起来,拎着小桂子的领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小桂子立时被勒的脸红脖子粗,“是,是的!”
桩王爷将小桂子往地上一摔,阴沉着脸扫了岐王、安王和晋王一眼,“皇上龙骨未寒,你们便想逆反!”
安王和晋王都立即摇头,表示对此毫不知情,岐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本王担心此等时候会有人趁虚而入,特地让京城的御林军守在宫外头,以防什么事情发生!”
桩王爷冷笑了两声,“哈,岐王,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三岁黄口小儿?”
见岐王不作声,跺着拐杖道:“本王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藜国,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的!”
微微缓了情绪,桩王爷又道:“这皇位当初是因着前安王和先帝相继离世,才传给陛下这一脉的,若是嫡系相传,也该回到安王手里!”
岐王不以为然,摇头道:“老王爷,您在说笑呢?”他的人马已经集聚在宫外,他不信,桩王爷,连命也舍得!
桩王爷拄着拐杖,走到渊帝床前,“陛下,您的皇位,老臣定能捍卫好!”
又转身对岐王道:“不要忘了,定远侯手里头还有禁卫军!你当真以为,京城是你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岐王笑道:“老王爷,禁卫军先前被父皇准奏,调了许多在郊外,京城内的不满二百人,有何用处?”
早在父皇在御书房睡熟的那一天,他便一直在筹谋这么一天。
宫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撞西边的宫门,贺承和安王对视一眼,都气定神闲地侯在殿里头。
有些大臣已经抵不住压力,直接对着岐王喊:“臣奏请岐王殿下早日举行登基仪式!”
“臣附议!”
有了第一个人,很快后头便如一阵龙卷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大殿。
静沅长公主也道:“父皇先前便说过,王兄是他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诸位大臣,难道对父皇的意愿有异议?”
*
宫里正混乱的时候,苏清蕙看着宫外越来越明亮的灯火,像是集聚了许多人一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贺承没有和她说,今日会行动,所以,这个是岐王一脉的人!
他们要围堵皇宫!
苏清蕙心口一阵乱跳。
身后的白芷,也看出来其中蹊跷,问道:“主子,这可怎么办?”
如果岐王真的准备在今日行动,里面的人,可能都出不得宫!
她们现在,必须找人去救晋王和安王,及一众反岐王一脉的大臣。
电光火石之间,苏清蕙想到了张士钊!
他现在深得岐王的信任,此次必定也参与了其中!可是,先前斐斐一事,他能来报信!
只要张士钊反水!
反水!
苏清蕙觉得自个脑子里,什么要跳出来一般!
却又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张士钊身上,如果,张士钊立意追随岐王,势必要将岐王托上皇位!
苏清蕙抿着唇,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对白芷道:“你陪我下山!”
白芷立即拒绝道:“主子,王爷吩咐我一定要在山上护好您,您不能下山!”
现在下面战况一触即发,如果被流矢所伤,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清蕙面无血色地道:“白芷,顾不得那般多了,万一岐王动了杀机,贺承便困在里头了,他身边的暗卫,怎能敌过这万马千军?”
她必须要下去,她决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