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苏清蕙搜了一眼上座的各位妃嫔,有好几个是新面孔,渊帝即便是念着旧情,这些年里,对太后娘娘也不过是格外恩宠罢了,比不得先帝独宠夏贵妃一人。
&nb她的下首坐的是岐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世子妃是大理寺卿家的女儿,大理寺卿和她的父亲虽都同归于三卿,但是,鸿胪寺和大理寺相距甚远。
&nb苏清蕙淡淡地扫一眼,是个端庄的美人,那世子妃见晋王妃看过来,有礼地抱以浅笑。
&nb看上去甚是寡味。
&nb便见那戴着面纱的舞伎变戏法儿似地拿出一个酒杯,盈盈走到荻国王子跟前,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nb阿鲁特从美人手里接过,一口饮下,将酒杯翻过来朝各位示意,又道:“一直听闻荻国女子个个多才多艺,不知小王此次可有眼福?”
&nb殿里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阿鲁特说的轻松,可是,此次来赴宴的都是宗室的女儿,或者如席斐斐和威武大将军府的青端郡主一般,自身就有爵位在身。
&nb上座的赵皇后,笑着道:“今日在座的都是宗室的女儿,个个顽劣,不比各位大臣家的掌上明珠肯花功夫在琴棋书画上!”又看向下头的各家贵女,“既是荻国王子有此雅兴,你们可愿出来露个怯?”
&nb虽是笑吟吟地朝下头问了这么一句,可是,在场的谁都知道,答案只有一个。
&nb便听底下顿时一片娇莺啼鸣的声音:“臣女愿意!”
&nb斐斐垂着眉,却被隔壁的青端郡主掷地有声的“臣女愿意”唬的一跳!
&nb她可不想去荻国,至于出风头什么的,还是让给各家厉害些的郡主和县主吧!
&nb在皇后娘娘的赞赏中,青端郡主第一个上去,手里提着一把软鞭,她自幼跟家里兄弟一起习武,一手软鞭舞的晃了众人的眼,难得的是,腰肢柔软,便是荻国使臣也忍不住拍起了掌。
&nb青端郡主舞完,两颊一片驼红,回座位时对着看的目瞪口呆的席斐斐眨了眨眼,席斐斐尴尬地露了一口小贝牙。
&nb接下来上场的是岐王府才十三岁的庆嫣小郡主,是岐王侧妃楚氏的女儿。
&nb庆嫣郡主今个头上戴着一顶牡丹花冠,上头一排排地镶着翡翠、玛瑙和红宝,花冠前头中间是一颗皓亮的金刚石。庆嫣郡主表演的是一曲古琴。
&nb斐斐见她坐下,众人都在看着,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nb庆嫣郡主还未及笄,一曲《平沙落雁》却弹的隐有秋高气爽,风静沙平的意境,鸿鹄之远志,逸士之清幽,如汩汩清泉般灌入心间。
&nb渊帝带头叫了“好!”这是他唯一的孙女儿,虽是个庶女,平日里也甚是宠爱。
&nb赵皇后挑了挑眉,不想,这个平日里没注意到的孙女儿竟有这等功力,那楚氏虽是个庶女,膝下两个孩子却都极出色。
&nb静沅长公主掩着手帕笑道:“这两个郡主,都这般出色,合该露怯的是我家安宁了!”
&nb安宁郡主面色温婉地上台,微微一敛衽,划着檀木旋的通体粉缎的绣花鞋,无绣无花,鞋尖却弯个铜钩儿。
&nb这双鞋一出,苏清蕙便了然,便是荻国王子不提,今个,各位宗室女儿也是要上去表演一番的。
&nb有些担忧地向斐斐的位置看去,却忽见先前还坐着人的位子,竟然空了,莲裳也不在。
&nb低头问贺承,“你可见到斐斐出去了?”
&nb贺承点头,“随她去吧!”斐斐不会去荻国,也不愁嫁,不需要这般哗众取宠。
&nb舞自是好舞,安宁郡主身姿薄弱,这舞显然是公主府的舞伎特地为她量身编的,一个抬眼,一个回眸,都让人心下赞叹。
&nb苏清蕙有些不懂,这般费尽心力,难道是要将安宁郡主嫁到荻国去?
&nb荻国和藜国的争端先不说,便是此次言和,谁又能保证能安稳几年,如若两国再起事端,嫁过去的宗室女儿该怎么办?
&nb且,荻国和藜国风俗差异较大,便是公主嫁过去,也只是荻国□□众位美人中的一位,在藜国备受尊荣的安宁郡主,真的愿意过去?
&nb安宁郡主这一舞,座上众多有些眼力的都看出来了端倪,上头的夏太后心里微嗤。
&nb安宁郡主八个连转结束了此次表演,额上细汗已然薄薄一层,骄矜地笑着,看向荻国王子的位置,赫然发现,荻国使臣身前的阿鲁特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不在。
&nb不由看向了另一个也空的位子!
&nb呵!席斐斐真是好手段!
&nb此时大殿外头,天上有半轮极细的下弦月,像一把小弯刀一样,斐斐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夜间微凉的晚风吹拂着衣袖,她有意避开宫人,带着丫鬟转到了殿外的一棵百年老树后头。
&nb阿鲁特见她坐在汉白玉大理石上,仰着头似乎在数着星星。
&nb“明珠郡主真是好雅致,这边儿风景真是独好!”
&nb突兀的男声,前头坐着的两人吓一跳!席斐斐和莲裳不觉立即惊站了起来,见是荻国王子,席斐斐轻轻笑道:“原来想出来的不只我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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