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后还有酒会,易欢颜陪着外公先回去,大舅和大表姐还要留下来应酬一下。
车上易欢颜看外公爱不释手摸索着画筒,“外公喜欢芭蕉?我看后院多了几丛芭蕉,焦叔说是外公亲手种的。”
“是你外婆喜欢。”外公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为了方便去公司,就在兴义路买了小院子,前屋主屋前屋后种了芭蕉,我想她想养什么挖掉再种,当时的富家小姐多喜欢养玫瑰蔷薇,老派的喜欢养牡丹茶花。”
“没想到你外婆第一次见了芭蕉就喜欢,说大片的绿叶子看起来生机盎然,不让人挖走。”外公想起什么微笑。
“她最喜欢下雨天坐在檐下泡一壶热茶看雨打芭蕉,我跟她听过一次,后来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推掉公务和她一起在檐下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需要说。”
“外公那是和外婆一定很幸福。”易欢颜说。
“你外婆是个好女人,我们在那住了十年,生了你大舅,你舅舅小时候不管是捉迷藏还是生气了都喜欢藏到芭蕉叶下,他还从小就喜欢绿色,什么都要绿色。”外公半眯着眼回忆往昔,想到什么有趣的就要栩栩如生的跟易欢颜描述,易欢颜一直笑着听着,偶尔回应一二,让外公谈兴更佳。
车子在门前停下,易欢颜扶着外公进去,客厅里大舅妈和后外婆各坐一方沙发。后外婆其实岁数比大舅大舅妈都大不了十岁,一直精于保养,这么坐着乍一看比大舅母还年轻些。
大舅妈在外公进来就站起来了,“爸,回来了。”虽然离婚她也没改口。
“辛苦了,等凤儿和她爸回来,再让凤儿送你吧。”外公说。
“孩子一天也挺辛苦了不用她送,让司机送就成了。”大舅妈说,她又对易欢颜说,“66喝了牛奶睡了,就在你那屋里。”
“谢谢舅妈。”易欢颜说。
三人都像没看见后外婆,易欢颜悄悄的看她一眼,面色平静,只眉眼压不住的厉气。
外公要去休息,易欢颜送他上楼。后外婆哼一声,“不愧是短命鬼生的丧门星,一点教养都没有。”
大舅妈淡然的看她,“你莫不是真想这把年纪还被扫地出门?爸没和你离婚已是顾念你,你且积点德图以后。”
“我花期跟着他,为他为他的儿子们蹉跎了一生,他敢离婚试试,我倒要天下人来评评理,他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会不会收到报应。”后外婆说。
“爸骗你婚了?你嫁给爸时不知道他快五十了?你个中产家庭出来的女儿如今娘家改换门庭成小富,是谁的功劳?”大舅妈如今是丁点脸面都不给她,“至于你做的那些好事你心里清楚,蹉跎?笑话!”
后外婆愤愤不平却也无法,她能在外公不在的时候到主宅来,却万万不敢在外公在家的情况下在主宅吵闹。
她这个萧夫人,早就名不符实。
哄好外公出来,易欢颜看着卧房门发了会呆,外公老了,他第一次有这样深刻的感触。
拍卖会后段易高峰脸就臭的不行,胡娴丽见状哪敢再留他在酒会应酬,她陪着儿子回去,让易欢心陪她爸应酬。
易高峰一路超速回家,到家了踢车门甩大门,胡娴丽急急跟上,“你怎么那么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易高峰回头看见帮佣提进来的袋子,他冲上前一把抢过小的那个就往地上摔去。
胡娴丽不能抑制的尖叫出声,“啊~”忙上前去捡起袋子拆开盒子,看三足水洗好好的呆在里面,她才松口气,拍着胸口对他说,“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这是能随便摔的?这可是3500万!你以为你妈有几个3500万。”
“留着它干嘛?让它和易欢颜送的摆在一起,让所有人知道易欢颜送了个8000万,而我送个3500万?”易高峰咆哮说。“你骗我,一直相信易欢颜悲惨活着的我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高峰高峰,儿子呀~”胡娴丽急道,“你先别气,急怒伤身。”
帮佣知道自己手里的袋子值8000万,手抖的要提不起,“太太,这东西要放在哪?”这种场合她也不适宜多听,趁早溜比较好。
胡娴丽这才想起帮佣而没走,她划拉一下头发,把手里的三足水洗也递给他,“放到先生书房里。可仔细些,要磕了碰了你一家子子孙孙都赔不起。”
帮佣战战兢兢的走了。
胡娴丽拍着易高峰的背,“好儿子,别气了,妈再给你钱,你再去寻摸件寿礼给你爸。”
“易欢颜的钱哪里来的?”易高峰不解。他现在虽然去公司上班,公司有工资制度,给他按高级经理的职位发工资,也不过80万一年,够他几个月的零花,平常爸给点妈给点,他也不是个手头紧的人,自己是没什么私人存款。
他拍卖的钱是妈给的,之前给的预算是最多三千万,易欢颜一喊就是3000万,他用3500万拍下,妈还小声埋怨他不懂拍卖,冤了四百万。
结果就这胜利的感觉都只维持了二十分钟不到。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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