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重视这一场婚事,从宫里过来的教习公公一副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把她这个未来的驸马放在眼里,因为这些原因,安平帝卿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是一降再降。在度过一个不甚美妙的新婚之夜之后,两个人的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相敬如冰。
她不喜欢容晏,容晏对她这个妻主也没有几分感情。然而毕竟是皇帝赐婚,帝卿也不是她能够轻易休离的,容晏已经嫁过一回了,除非她死了他也不可能再嫁。
到后来她和贺宸相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找对方帮忙,不过这毕竟是她和贺宸之间的事,让一个疏离陌生的人来插手不大可能,就算她拉得下那个面子,容晏也不一定会出手。贺爽可不觉得她和贺宸闹成这样,容晏这个做正夫的一点都不知情,要是对方肯出手,早就出手帮她了。
不过这一世肯定不能这样,贺爽的思绪从上一世的记忆里拉回来,她啜了口云夏泡的普洱,任由微苦的茶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既然容晏和她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就不需要再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这个强有力的盟友会因为她重生的缘故偏离她人生的轨道。
她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既然是绑在一根绳的蚂蚱,她当然不可能让容晏独善其身,上天肯让她重头再来一次,说什么她也不可能再让自己陷入上一世一样的境地了。
但是怎么和容晏相处呢,对于没有关注女男之间情`爱之事的贺爽而言,这是个不得了的大难题。她禁不住皱起眉来,站起来慢慢地在屋里踱着步,一边规划着成婚之后的事。
贺爽在贺府的屋子里踱步的时候,容晏则是在听教习公公的教诲,小叶子为他梳了妆,和宫内那些妃子贵君相比他的穿着打扮仍旧是朴素到过分的地步。
他身上所着的衣物虽然料子是最上乘的,可只是简单的款式配上梅兰竹菊这些高雅之物的花纹,他不喜欢满头珠翠,出宫的时候,连手上唯一的翡翠玉镯也要褪下来。做奴才的对主子的吩咐有意见也不能乱提。作为安平帝卿的贴身小侍,小叶子也只能按照容晏的吩咐给他梳了相对简单的发型,然后用一两根玉簪加以固定。
容晏的梳妆台是君后给置办的,原本上头就摆着一个檀香木的暗红色首饰盒和一把做工精巧的桃木梳。不过现在这上头多了一个细细长长的白玉瓶,并不宽的瓶口里头还插着两枝桃花。
这两枝桃花差不多的长短,上头的桃花开得差不多绚烂,其中一枝绑了两手指宽度的布条,另一枝则什么都没绑。
“这桃花可真好看,不过上头的花都快谢了,主子要不要我去御花园里折了两枝新的过来。”
“不用了。”容晏摇了摇头,然后把落下来的完整的花朵一起,夹在了厚厚的书籍之中。
差不多他刚刚把花朵给放好,君后特地派过来的教习公公就带着君后的旨意过来了。和夏家的那一场婚事着实像一场闹剧,而在出嫁之前,别的教习公公就已经把相关的知识都教给容晏了。
君后的原话大致是:吾儿这回的婚事和上一次可不一样,绝不能再发生夏家那种事情了,而且为了保证容晏和贺爽婚后生活能够身心愉快,君后还吩咐下来,要教给容晏一些那方面的知识。
在教习公公说了一些和大半年前那场婚事差不多的话之后,领头的教习公公就拍了拍手,十来个宫人抬着盖了红布的雕像鱼贯而入。
面上因为粉太厚显得特别白的教习公公朝着容晏咧开牙,他再一次的拍了拍手,那些宫侍就把那些大大小小的雕像上头盖着的红布给掀开,然后纷纷地退出了内殿。
这些雕像十分的栩栩如生,多为木制的,当然,纯金和银的也有,不过看到这些东西的人都不会纠结它的材质。
就比如尚未经人事的安平帝卿,尽管明白成婚之后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但容晏看着那姿势各异栩栩如生且大小各异的欢喜佛,淡淡的粉色还是一下子从他的耳朵根处蔓延到了整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