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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然一直以来都对媒体宣称的某某部片子是找了制作《魔戒》特效的特效公司或者特效人员来做这类言论极其不屑,那些传媒人根本不懂得价格不同,效果就不同的道理。你花三千万给无限特效做,跟一千万的效果是绝对不同的。而且,特效人员永远不是一个,而是整个团队,一个绝对庞大到我们所无法想象的团队。
在《侏罗纪公园》正式上映之前,仍然是几个广告,其中就有两个科技类的广告。随后出现的便是一支预告片,在预告片上,随着萧然的提倡,香港影坛越来越重视了。
萧然可没傻到像央视那样,在影片里剪接几个片段和镜头下来,那便是预告片了。对于预告片,他向来都是喜欢精心制作,由导演亲自来做,交给专业预告片人员来剪接。
这个预告是《龙卷风》的预告片,这是一段只有三十秒钟的预告片。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平原,在这里有不少房屋和人群,上面打出字幕:“在这时,最恐惧的事是什么?”
画面很快便切换了,仍然是方才那幅如诗如画的平原,可是只见到人烟全无,房屋全都好象刚刚被摧残过一样,倒塌而且混乱的画面看着心惊。更有意思的是,戏院里隐隐响起风声,暗示了《龙卷风》。再一次打出字幕:“这就是最可怕的事!”随后才打出了片名。
影片正式开始,上面却没有梁君作品的字样。其实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一般情况下,都需要当事人自觉,若是有票房号召力,或者是擅长拿奖的导演,大可打上这段话。当然,也有脸皮较厚的,可这种人往往被圈内人看不起。这自然就是行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敢像萧然这样在打上这种个人标签的绝对微乎其微。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徐可可打,吴雨森亦可打,而成功导演了《人鬼情未了》和《双城故事》的陈克辛亦可打。能够像程龙这样无视导演而打上个人标签的演员绝无仅有,发哥现在是亚洲头号男星都不敢打出这样的标签。随着程龙归顺魅影,也不得不服从了导演至上的制度,取消了这个标签。
程龙敢打这样的标签其实是大有理由,而且亦完全符合逻辑的。众所周知,历史上香港当红演员的权力甚至比导演还要大,而程龙本身就是这种红中更红,加上他的个人风格实在是强到无法抑制,导演亦根本施展不出自己的风格,所以,程龙作品这个说法绝对是合理的。
作为导演,萧然绝对不喜欢这种演员。导演在演员的需求上是随着影片和主题的不同而出现不同的,比如《孤男寡女》是娱乐片,阿杜便选择了刘华,而拍《枪火》和《ptu》这种个人风格作品,阿杜便会随着影片的风格而调整演员。
《枪火》还好说,演员的表演像吴振宇那样张扬才是最佳的,这片就是靠演员和导演来发挥。可像《ptu》这样非常全局导演化的作品,阿杜就绝对不肯选择刘清云这种不容易控制的演员,因为在这片里,演员只是他的工具,工具是不可以有自主念头的。这便是《枪火》的演员比《ptu》的演员表演更出彩的原因了。
不过,萧然还是对阿杜那种在个人风格作品里把演员当做工具看待的态度不太欣赏,一个好演员可以拯救一部电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尽管他真的非常佩服阿杜在教演员上的能力,阿杜能够让刘华圆两次影帝梦,能够让在《行运一条龙》等片里毫无演技的郑绣文调教到以三部作品入围最佳女主角。
能够让黄卓灵和蒙家慧以及林学,还有许少雄等等龙套甚至配角演员都表现出极是夺目的光彩,这就已经是非常值得萧然学习的了。至少萧然一直都认为,在导演里,最懂得教演员的导演之一肯定少不了阿杜。毫不夸张的说,银河映像的片子之所以如此让若干人痴迷,表演上的因素绝对相当大。
影片正式开始了,没有像好莱坞影片那样冗长的开头,港片的特色就在于能够迅速让观众进入极度官能的刺激里。本来梁君是考虑采用倒叙手法来解释的,只是萧然提醒了还有至少两部续集,这才放弃了,采用了平铺直叙的手法。
幸运的是,观众们都在电视或者杂志媒体上有幸欣赏到了个别恐龙的造型,倒是安心的静待着惊喜。导演的名字退去,出现的是片名,随即片名越来越小,倒像是镜头在迅速倒退一样。
几乎是立刻之间,仿佛倒退的镜头猛然出现了几颗利齿,连续出现了一张丑陋的恐龙血盆大口,这个画面和“惊喜”显然吓了观众一大跳,尖叫声立刻传了出来。很快,那个尖叫的女生便害羞了,因为她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萧然微微一笑,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当然,他是指在导演手法上的,陈木盛受其影响了,而梁君亦受他的影响,苦心做了这样一个够吸引的片头。
这样都是一件好事,电影手法的运用总是在进步的。便犹如我们欣赏香港电影新浪潮之前的电影,总觉得呆板无比,那便是因为那时的导演在长镜头和静止镜头上相当偏好。
新浪潮之后的片子又格外不同了,那是一种很灵活的感觉。剪接技术的迅速成熟让导演们开始习惯以更短,短到只有零点零几秒的镜头来拼凑出想要的画面,这样便造成了相当灵活的感觉。
萧然还是一直都认为,论手法和技术层面的运用,仍然以1987年到1997年这段时间里港片的运用最是灵活,亦是最有灵感了。尽管97之后冒起了阿杜和银河映像,让电影手法的运用出现了一种更具个姓的方向运用,可那仅是个别的。在那之前的十年里出的片子,大多数都充满了天才的灵光和那种自由运用的快感。
提起长镜头,萧然便忍不住笑了,他打算在新作里运用相当之多的长镜头。其实内行人都知道,尤其是在人们把镜头剪得越来越短的同时,长镜头就变成了一项极其危险的事。
导演们向来都不太敢于尝试这种极其冒险的手法,基于一个极简单的例子,若是一个人在打电话,而镜头始终只停留在这个人的身上,那么肯定让观众无法忍受。若是中间穿插切换其他的画面,那便可顺势调节氛围制造紧张之类的。
西方,尤其是欧洲一些导演,在长镜头方面的运用是极有趣的,而且相当部分走上了极端,甚至有不少整部影片以一个镜头来完成的例子。
当然,萧然不会那么傻。在他的印象里,香港动作片上长镜头最成功的莫过于《辣手神探》里茶楼枪战,发哥由跃起到翻上桌子,再滚落下来扑在杀手身上开枪击杀的镜头。这一段戏连十秒钟都还不到,就已经是长镜头了,可想而知一部影片要经过多少次剪接。
《大事件》亦是一部极其著名的长镜头运用作品,起初的七分钟戏便是一个镜头完成的。很难形容那时阿杜这样干是不是出于炒作,可萧然敢确定,那场戏真的不容易拍,既要协调现场每个演员和机器的运做,还要排练许多次,而中间却一刀都不能剪。只是那片子的尝试终究还是不太成功,未免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