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又发烧了,烧了两天才退,迷迷糊糊,冷热交织,冰火两重。
小七边处理军务,边日夜看护,废寝忘食,他坚决不让端木孤鸿探望,他不在的时候又让蓬莱守着,端木感觉非常郁闷,这分明是不公平竞争啊,不过他生性开朗,倒也不觉得气愤,刘子语得知天狼将要班师回朝办婚事,这几天格外忙碌,端木自然也不得空。
三日之后,红袖被抓到,也不知她有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姬无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红袖给杀了,带回一具尸体,七公子命人将她易容成念惜的模样,将脸皮烫了上去再也撕不来,一切就绪之后就给宫里传了消息,说是皇上赐的人染疾身故。
尸体被冰冻着,汪公公十万火急地赶来了,七公子知道皇上不派人来看一看是绝对不会信服的,因此故意留着不下葬,汪公公验明了尸身之后便讪讪地回去了,恭王府将尸身以一个侍妾的身份从简安葬,毕竟没有行过嫁娶之礼大张旗鼓于理不合,但是也不能草草葬了,否则显得对皇上赐过来的人不够重视,所以侍妾的身份也算合理。
出殡之后,念惜更名为邱若水,做好了户籍,被秘密送出恭王府,翠枝胆小老实,没见过小春的真容,更不知道念惜的身世,仅管如此,七公子还是没能饶她一命,翠枝莫名暴毙,给了她家里人一笔钱财抚恤,这事就这么结了。
七公子派了蓬莱暗中护送若水到江陵县,交到了孟知秋的手中,孟知秋书卷气息极浓,一身素白的朱子深衣,身长玉立,文质彬彬,容貌也算百里挑一,气质出众,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风流倜傥,见到若水之后,孟知秋惊为天人,很是殷勤,几乎天天陪伴着她,吟诗作画,谈论山川美景,还计划与她同游启明山。蓬莱回去之后将情形禀报,七公子很是欣慰,心中一块石头便也落下。
汪公公将消息带给皇上,皇上这厢痛彻心扉,红着眼睛还掉了几滴眼泪,前段日子他收到消息七弟染指了念惜,气愤得难以自抑,如今却死了,这又是哪一出?若不是汪公公亲自去验过尸体,他必定会以为又是七弟想出的金蝉脱壳之计。皇上想不明白,便问亲信汪公公:“你说这恭王知道念惜就是映蓉,他什么还敢瞑目张胆地宠幸她?他分明不把朕放在眼里!!”
汪公公小心翼翼地道:“奴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那老奴就如实说了。这顾念惜是皇上赐的人,他若不宠幸不是等同于藐视皇上?嫌弃皇上赐的女人?所以从道理上说他宠幸一二也是说得过去的。况且皇上赐给他的是顾念惜,不是映蓉,他若是仅仅当成是一个长得相似的女人这也拿他没办法。”
皇上点点头,汪公公说的也没错。“既然如此,那顾念惜怎么就好端端死了呢?按你说的,他也不理亏,朕总觉得你被他给忽悠了!”
汪公公急忙下跪:“皇上,顾念惜确确实实死了,老奴仔细检查过她的脸,真的是她,身体被冰冻好几日了,都硬了。世上不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老奴也检查过脸皮,不是假的。至于死因嘛,皇上,恕老奴直言,不管她是病死的还是被弄死的,都不重要了,她死了至少说明恭王不想与您为敌,死是最好的方法。如今皇上正值用人之际,也可乘此对恭王表示慰问。”
皇上思虑了翻,觉得七弟确实是个人才,如今还是要稳住他,多多加以利用,扶姬的塞罕王越来越嚣张,仗着穆天垂吞并了好几个小国,如今国土已经和恭不相上下,实在是心头大患,那穆天垂善于领兵打仗是出了名的,到时候真打起来确实不好对付,七弟得派去东疆,得想办法将穆天垂拉拢过来,来个里应外合。
穆天睿本想立马将七弟给派过去的,但是天狼得胜回朝册封了战狼王,要与玉儿完婚,七弟是玉儿的亲弟弟,怎么说也得喝了喜酒再走,于是便下旨将他招回盛京,顺便将五弟、三弟也招了回来参加婚礼,兄弟几个好好聚聚,商讨一翻统一中原的大计。
穆天睿想了想又大张旗鼓地给穆天垂发了封信函,他通过国书的形式发给扶姬的塞罕王,邀请大将军穆天垂回国参加妹妹的婚礼。穆天睿这招很是阴险,一方面让塞罕王对穆天垂产生疑虑,一方面他若是能回来的话,他便可趁机与他谈谈,加之九霜在他的手中,他便十拿九稳,倘若穆天垂不屈从,那么他也有办法借塞罕王的手除掉他。
数日之后,扶姬国回函,塞罕王派女儿吐谷丽儿和二儿子吐谷东哥代表扶姬国与大将军穆天垂一同来给六公主贺喜。吐谷丽儿在扶姬泼辣美艳出名,眼高于顶,武功高强,借着塞罕王的纵容更是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此次代表塞罕来恭,又与穆天垂同来,看样子塞罕王很是不放心,而这个女霸王此番前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穆天睿心中很是不快,便抑郁走在御花园中,思起九霜,脸上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他脚步轻快地向软禁她的含月宫而去,她住在宫中数月,他就连临幸其他妃嫔也觉得无趣,总是心心念念着她,他早已将蓉妃的死抛之脑后,从前他不也是心心念念着映蓉吗?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九霜,这么美的人儿他可不能叫穆天垂给占了去。
他并没有从正门走,怕下人通传吓到了美人,直接翻墙而入,抱着普通男子追求心爱女人的心态。他看到九霜在躺椅上打瞌睡,心中似有怜惜,深秋天凉,她却这样睡着了,心下恼怒宫人也不懂得为她盖上薄毯,便随手脱下了自己的明黄色的外衣,宫人们见皇上来了,便诚惶诚恐拜见,穆天睿用手势制止了她们,挥手让她们退下。他将外套轻轻盖在了九霜的身上。
她未醒,长睫如扇,脸蛋如玉,红唇润泽,鼻梁秀美,柳眉微蹙,似有万般愁绪惹人怜爱。他坐在她的身边细细品位,带着白玉虎戒的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细滑如脂,这半年来他可是忍得辛苦,他看上的女人从来都无需如此费劲,要不是她和穆天垂有点关系,他岂会如此耐心,在这段期间,他不曾强逼于她,对她百般示好,礼遇有加,但是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是垂着头,就是一语不发,连他想抬起她的脸好好看看都诚惶诚恐,好似会掉一块肉。他厌倦了这样去讨好一个女人,可偏偏九霜越是如此,他越是难以忘记,总时不时会惦记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乖乖地让他瞧得如此仔细,她就如仙子那般卧在那里,白璧无瑕,他看着欢喜,心里越发激动,数月的隐忍,此刻在她面前有爆发的趋势,穆天睿盯着她,犹豫不决,他花了半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九霜改变心意钟情于他,这多少让他颜面无光,他就算强逼与她又如何?九霜对这种事定是难以启齿的。
穆天睿将手放在身后,来来回回踱步似在考虑,九霜醒转见皇上在身侧,惊慌地起身,跪地行礼:“九霜罪该万死,不知皇上驾临……”
穆天睿还未等她说完便一个箭步扶起她的身子,体贴地道:“是朕悄悄进来的,你何罪之有?朕赦你无罪!”他一直握着九霜的柔荑。
九霜左右挣脱不得,有些慌乱:“皇上……九霜为您沏茶。”
“不!”穆天睿眼神如钩盯着九霜低垂的脸,“朕……只想好好看看你。你哪也不许去!”
九霜用力掰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请皇上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穆天睿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放声一笑:“好你个九霜,居然叫朕自重。你是头一个。”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九霜浑身紧绷,眼神警惕,她的手在身后胡乱摸着,摸到了一个花瓶,她紧紧拿在手里。
穆天睿似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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