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也是偏了些儿,将将我已和他们商量过,这院子我们就不继续租下去了。”
王元儿一愣,不租了?
“平素,也是两个姑娘和贵叔住着,贵叔虽然有点身手,可对付一两个宵小可以,若是换了别的人,只怕……”崔源的担忧不言而喻。
王元儿勉强地扯出一抹笑,道:“你也说得对,姑娘家也是该谨慎些儿。”她顿了顿又道:“那回头我把剩余的租金结还给你。”
最开始,崔源就付了两个半月的租银,后来何小姐他们入住后,就又多付了半年的租银,现在不租了,理应把银子退给人家。
“不,不用了。”崔源摇摇头,道:“本就是我们毁约在先,这些租银也不用退还了,算是赔你的毁约金。”
“这哪里行。”王元儿大急:“这买卖的事,皆是你情我愿,一来一往才是,没有我占你便宜的事。”
“哪就占了便宜呢?说不准我占了你便宜呢,如今我这贸然一退租,别人定然认为此处荒芜偏僻,日后你也不好租出去了!”
王元儿唇一抿,要真是这样,她也没办法,幸好只是来了贼,要是传出闹鬼啥的,那才真叫没法租出去呢,谁个愿意住凶宅呀?
“就这么定吧!”崔源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可手伸到半空,才察觉此举不妥,便放了下来,道:“你且先回吧,这边收拾妥当了,到时候我再把钥匙送回去给你!”
王元儿嗳了一声,郁郁地走了。
这一幕,却被站在门口的何小姐瞧了个正着,她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何家退租的事,王家人很快就知道了。
“不租就不租,幸亏没出啥大事,不然凭白惹一身臊。”王婆子撇着嘴道。
“有啥了不起的,这家不租还有别家租。”王清儿大咧咧的,立即就着手找了一块板子,拿了毛笔,写上了有房出租几个大字儿,竖在了铺子门口。
王元儿被她的行动力弄了个哭笑不得,但也觉得她说的对,何家不租,还有别人租呢!
崔源很快就送来了钥匙,王元儿多口问了一句,那何小姐住在哪里。
“先安顿在县衙府第,那边也有空的屋子,到底是官衙,什么宵小敢去那边犯浑?”崔源笑着说了。
王元儿听了,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强笑道:“那确实比我那个破地儿要强。”
小娘子不高兴了?
崔源很快就察觉到王元儿的不快,却不知道为何?
“他们安顿好了,我这又要启程去余杭了。”崔源忽然道。
王元儿怔了怔,抬头道:“你不是才从余杭回么?”
“事儿没办成,这次去,希望能成事。”
“哦,那早去早回吧!”王元儿浅浅一笑。
“好!”
这好字一出口,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这对话,好像怎么想着都不对,就好像,好像两口子在说着家常似的!
王元儿的脸红了,道:“我去忙活了,你好走不送!”崔源哦了一声,脑中想到什么,又叫住了她:“听说你想投资宋三的商船?”
王元儿很是意外,回过头来惊讶地问:“你如何知道?”又想到这人好像和宋三也相熟,便道:“宋三公子来了?”
作坊开张以后,宋三就离开了,如今也快一个月了,他是来长乐了么?难道投资商船的事定下来了?
“宋三于经商上有天分,他说有得做,定是有得做。不过你倒是胆儿肥,敢参上一股,要是这对外通商的口岸不开,那还有什么唱头?你就不怕血本无归?”崔源倚着门道。
“不对外,还能对内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样的道理,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就算不通外,北朝国内就处处是黄金,论地貌国土,那些瓜呱小国能比得上咱们北朝国?”王元儿满是不以为然,道:“这商船造起来了,定然能发挥它的作用。”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这桩生意充满了信心。
崔源忽然觉得有些酸,道:“你对宋三倒是信任得很,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做生意的,和做官的差不多,心里头九湾十八道的,你那点小心思还不够人看的,别被人卖了还在乐呵呵的帮人数银子,宋三可不像表面那般好说话儿!”
王元儿噗的一笑,指着自己道:“崔公子你倒是说说,我一个庄户人家的一穷二白的农女,能有什么让人瞧得上的?”
“总之你自己上点儿心吧!”崔源悻悻地说了一句走了。
王元儿觉得很是莫名,他们好像没熟到这地步吧?
而某一处的宋三,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手臂,怎么感觉凉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