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春陀,霍去病立即去找卫少儿。
卫少儿正在院中修剪一盆六月雪,见霍去病进来,不由讶道:“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府中?”
霍去病躬身行礼,道:“母亲,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初抓到的那个小榛子的朋友住在哪里?”
卫少儿蹙眉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做什么又来提它?”
霍去病道:“小榛子不见了,我得找到他。”
“真是反了天了,他一个小小的贱奴,竟敢私逃!”卫少儿敛了怒容,又道:“我瞧着他也没什么用处,跑了就跑了,还费力气寻他做什么!”
霍去病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
卫少儿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拗不过你。当初是鸿州去抓的人,你让他带你去找吧。”
霍去病道:“多谢母亲。”
说罢,转身便走。
卫少儿望着霍去病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她只盼霍去病能早些放弃寻找才好,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榛子彻底忘掉。
若让霍去病知道她也参与其中来算计他,后果不堪设想。
鸿州带着霍去病来到城西的一处破旧民房,道:“公子,这便是那谢咏声的住处。”
霍去病亲自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少年,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华服公子,不由问道:“你找谁?”
霍去病道:“谢咏声?”
谢咏声道:“我就是,可我不认识你。”
霍去病道:“我是来找小榛子的。”
谢咏声微微色变,道:“我不认识什么小榛子,你找错人了。”
语毕,谢咏声作势就要关门,鸿州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门板,道:“你可还认得我?”
“是你!”谢咏声脸色一白,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鸿州厉声道:“我家公子要找人,你只管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是,定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否则……”
谢咏声忙道:“我也已经许久没看到他了,实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鸿州道:“此话当真?”
谢咏声怯声道:“我怎么敢哄骗于你。”
鸿州道:“你可知他的家在什么地方?”
谢咏声往对面一指,道:“喏,对门便是。”
霍去病回身看去,亦是一座破败民房,木门上还落着锁。
鸿州走过去,一脚便把门踹开了。
霍去病走进去,只见里面家徒四壁,实在简陋的很。
伸手往木桌上一拂,便染了一手的灰。
看来,的确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霍去病自顾在长凳上坐下,道:“把那少年请过来。”
鸿州应是,到对门把谢咏声提了过来。
霍去病道:“我且问你,小榛子的真名叫什么?”
谢咏声眼珠一转,道:“他姓肖,名榛子,大家都叫他小榛子。”
霍去病抬起头,目光沉沉的望着谢咏声,道:“我要听实话。”
鸿州却没有霍去病这般好脾气,立时便挥剑横在了谢咏声颈间,道:“还不老实交代?!再有一句虚言,定叫你身首异处!”
谢咏声哪见过这种阵势,差点儿吓尿了,忙道:“别别别!别杀我!我说!他本姓韩,单名一个臻字。”
霍去病道:“哪个zhen字?”
谢咏声道:“臻臻至至的那个臻。”
“韩臻。”霍去病苦笑一声,又道:“你可知他原本的家在哪里吗?”
谢咏声如实道:“他从来不会同我们提起家里的事,就算有人问起来,他也只说自己是孤儿,父母早已亡故了。”
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霍去病道:“如果他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在等他。我叫霍去病。”
谢咏声忙不迭点头。
霍去病道:“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鸿州躬身应是,押着谢咏声出去了。
霍去病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想象着韩臻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情景。
坐在桌前吃饭,倚在窗前看书,躺在床上安眠……
越想,心中越是难受。
他终究还是把小榛子弄丢了。
他还没来得及对小榛子说一句“我喜欢你”。
但霍去病坚信,他一定能把小榛子找回来。
他认真回忆小榛子曾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小榛子十岁离家出走,在外漂泊八年,今年应该同他一般大,也是十八岁。
小榛子三岁时,也就是十五年前,亦即建元四年,他爹得罪了一个地位显赫的人,被毒杀。同年,小榛子伯父的妾室有孕,产下一子。
根据小榛子的描述还可以推断出,他的家族应该很大,大约是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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