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处隐隐看见一座巨峰,阵阵毫光从那里散出,忽明忽暗的,在这一片灰迹中很是显眼。
“应该是那里!”,四人加快步伐,直奔而去。
烟尘越发的浓了,掺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拨开浓雾,眼前的景象直让人头皮发麻,什么叫血流成河?眼前叫血流成河!浓稠的鲜血被禁在一圈阵法中,断肢残臂偶有浮现,绕着一座大阵缓缓流淌,如江如河,而那阵法当中立着一人,白衣长衫,温文儒雅,正是詹月!
这一下大惊失色,“这帛书恁的坑人!”涂戈大骂一句,转身欲跑,可惜为时已晚,詹月发现来人哈哈大笑,“自投罗,来了留下吧!”说话间血谭里飞出一个血人,正是他房内其中一位。
这血人动作飞快,一跳一跃间杀到跟前,涂戈与谷梁煜被逼转身迎战,一拍储物袋,火剑在手,熊熊烈焰炽热逼人,一剑横扫当胸斩,这血人知这火剑厉害,弯身躲过却见涂戈一拳直击面门,这一拳用了全力,指虎打在面门上毫光大放,直接将这人打飞出去,但紧接着涂戈惨叫一声,只见拳上指虎碎裂,斗大的拳头冒出湍湍血水,竟然有些变形。
而那血人,在碎石间一个挺身,冲向涂戈,好似并未受伤一般,谷梁煜心急,拿出黑盾扔给涂戈“先用着”,随后持剑冲了上去,正面交锋,一剑一盾,但这血人修为了得,比之前那人更加难缠得紧,两人联手隐隐有被压制的迹象。
谷梁煜每次挥剑,都感觉自己灵力消耗不少,可却斩不到那人,气的直骂“我那不着调的师尊,给把破剑居然不给剑法,真是气死爷爷了!”涂戈也不好受,双手持盾,防御上佳,但只能被动挨打,盾上传来的一阵阵巨力让他有点吃不消,汗水涔涔流下,一身壮硕肌肉此刻都有点累的颤抖。
展丞与墨宝只能在远处看着,有心无力,上去只能徒增累赘,但此刻展丞看出些门道,急忙大喊“老三去攻詹月,他在操持阵法!”
听闻此言,谷梁煜偷空一瞧,果然詹月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哈哈,原来你不能动,莫怪爷爷我欺负你了!”
脚下生风,勉力避过这血人直击詹月,那血人反身想追,却被涂戈缠住,一时三刻脱不开身。
谷梁煜一步跃起,手持火剑照准詹月胸口飞去,却见那詹月也不回避,眉眼间露出笑意,淡淡的说了一句“真是送来好一俱肉身,我收下了”!
谷梁煜心里大惊,但剑势已去,不能收回,只得奋力一击,突然感觉脚下一紧,慌忙低头看去,一双血手正抓着自己脚踝,这么一拽,直接把谷梁煜拽进血谭之中。
想要挣扎,可这血谭里不知有多少俱活尸,如开了锅一般一个个都拉扯着他,几次浮出都又被拉了下去,只感觉一双双大手缠住了自己,勒的他喘不上气更用不上力,挣扎间仿佛听见展丞、涂戈还有墨宝撕心裂肺的叫喊,身上脸上都蒙了一层血污,所见一切也都变成了一片血红。
詹月近在咫尺,可却抓不到他,谷梁煜恨不能把他也拖下来,可无数双手撕扯着他,□□着他,血水没过头顶,越来越沉重,只留下几个血泡咕咚作响。
然而此时的詹月笑的愈加猖狂,随着他手中印连番变化,大地震颤的人都无法站稳,天空涟漪连成一片,如灰色的汪洋大海,此刻正上演着惊涛骇浪!
“成!”这一字伴随着詹月的狞笑与癫狂,感染了整个火界,身后巨峰轰隆一声一分为二,大片大片的碎石滚落,为数不多的草木顷刻枯萎,化作一片飞灰融入这天空之中。
那血人早已舍弃了涂戈他们跳回血谭之中,大阵已成,早晚都是一个死。而潭下的谷梁煜,早已没有了挣扎的痕迹,浑身裂开很多口子,血流如注,成了这血谭的一部分。
黑暗总是伴随猩红,如影随形的在谷梁煜脑海中晃来晃去,疲累的感觉是如此沉重。只想闭上双眼,好好睡上一觉。“有光”,意识模糊间一点光华照亮了自己,不再让这黑暗侵入半分,低头一看,胸口一滴真阳旋转不休,光华微弱但暖人心田,是这黑暗中唯一的明灯。
可即便如此,该如何破局,如何脱困,他毫无头绪,“我还不想死啊”,是的,有谁想死呢?一生波折不断,每次安逸不了多久,总会生出这样那样的变故,谷梁煜此时竟有些恨了起来,这恨意一旦生出,不可抑制的迅速膨胀,他恨詹月,连带着恨少阳,恨天衍,恨这天地万物,胸中怒火仿佛无穷无尽,只想灭了这世间一切,焚尽万物!
胸口真阳因他的恨意而变得微弱,光芒渐淡趋近于消散,而在谷梁煜即将崩溃的边缘,储物袋内飞出一颗拳头大的离火晶矿,这晶矿一出现绽放出刺眼光芒,一尊人形从内破壁而出,此人刚一出现,立马伸出只有一根小指的右手,一点谷梁煜眉心,“清心咒”!
眉心传来淡淡清凉的感觉,如水浇火般熄灭了他心中的憎恨,此人长舒一口气,淡淡说道“它是你永生之敌,莫要入了它的圈套,如今机缘已到,在此处筑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