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按照往日的情况,她们本来是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地出发救人的,但是和阿诺忒短信联络的杰克,在那个下午突然收到了一条彩信。
彩信里是四张照片,上面的人影,熟悉到让他根本无法忘记。
前面三张是三个人的死状,用双手双脚张开的翅膀,穿过头颅的温泉口,他们瞪大了眼睛的模样,似乎是死不瞑目。
而最后一张上的主人公,是阿诺忒。
年轻的女孩头歪着靠着椅子,她似乎在昏迷,粗壮的绳子把她牢牢捆住让她动弹不得,而过大的力道让她身上的勒痕分外清晰。
一把锋利的刀正停留在她的脖颈之上,女孩娇嫩的肌肤被压出了红痕,配上她昏迷中的苍白的脸色,让人恍然有一种或许下一秒她就会被隔断咽喉然后死去的错觉。
这就像是个挑衅,挑衅联邦调查局的威严和能力。
更何况赌上了阿诺忒的性命——无论如何,他们必须赢。
*
洛蕾莱家要比阿诺忒家小得多,但她毕竟是弗洛丽的得意门生,所以她住的自然不可能是贫民窟之类的破败之地。
事实上,弗洛丽因为总是在不同的地方讲座的缘故,她常年不在同一个地方长久居住,再加上她的别墅就座落在阿诺忒家的附近,这就便宜了中产阶级洛蕾莱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显然成了这真正的主人。
但这样的情况也有一个最大的不好,手里有钥匙的,并不只有洛蕾莱一人——弗洛丽手里显然也是有别墅的钥匙的。
学校离她的别墅很近,几乎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与其破门而入招人注意,倒不如直接拿着钥匙开门。
去拿钥匙的是个新来不久的小探员,因为部门调遣的缘故被暂时分配到了联邦调查局,杰克也是看他这段时间安分守己认真学习,也确实给局里帮了不少小忙,这才想着带他出来见识见识。
而进门的过程比预想的要成功的多。
门后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也没有任何的提示警报,他们就好像是进入了一栋普通的房子,他们所以为的针锋相对的厮杀场景并没有在他们的眼前发生。
而与此同时。
地下室。
本来正和阿诺忒聊着天的洛蕾莱的手机突然响起,它只震动了一声便失去了声息,于是原本正笑着说话的少女浑身一个激灵,“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阿诺忒,”她突然叫阿诺忒的名字,咬字温柔到缠绵,嗓音柔软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好喜欢你啊。喜欢到不能看见你被人欺负,不能接受你对别的人笑。你知道么?我特别特别想把你收藏起来,像它们一样。”
“它们?”
“是啊,你还记得我曾经养过的说要和我一起长大后来却独自死掉的那只拉布拉多么?你还记得那个明明说很喜欢我,可在我被绑架过后再也没来看过我的男生么?你还记得那个曾经总是鼓励我,我受伤的时候却嘲笑我可能要变成一个残疾人的那个老师么?”她絮絮叨叨的,仿佛在回忆,只有微微闭上的眼上不停颤动着的睫毛,表现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现在它们再也没办法骗我,再也说不出伤人的话啦,而记忆里的他们也能永远陪着我了,永远不分开了,真好。”她轻柔地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瓶子,瓶子里是透明的液体,而其中浸泡的东西在这种时候看来愈发清晰。
有些是一根内泡到发白的手指,有些是已经看不出血色的鼻梁,有些是发涨发肿的耳朵。
福尔马林让它们还保持着一定的模样,但残缺的肢体显而易见地说明了,即便是死去,那些可怜的尸体也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
而她用的依然是它。
她把另外两个人比作了和她那只小宠物一个类别的东西。
抑或是,她根本就不把那两个人当成是人看过?
将他们视作物品的时候,才会不需要性别。
“所以你也要杀了我么?”阿诺忒撇撇嘴问道。
明明是濒死的时刻,她的心情却诡异地平静,言行举止更是淡定,她甚至给人一种尤其安定的感觉,就好像“她会活着”是一件被上帝亲手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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