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笑道:“苏先生名满天下,自然记不得我这个闲云野鹤之人。贫僧法号无我!”
苏拙听见这法号,脑中灵光陡现,猛然想起,当年在京城,他去调查将军府的案子时,就曾遇到过这个和尚。当时无我还曾出言提醒苏拙,可惜苏拙并没有当一回事。
时过境迁,怎能想到在此地又见到了他?一想到当年无我的善意,苏拙心中感觉一暖,合十行礼道:“方才竟没能认出大师,还请勿怪!”
无我不以为意,笑着摇摇手。那少女却懒得管他们的客套,居然凑过去闻了闻那白瓷杯,果然闻见一股酒香。她赞道:“苏拙,想不到你居然真的猜对了!”
苏拙微微一笑,无我道:“苏先生原也是好酒之人,每到一地,必定要品尝当地好酒!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不多。而我碰巧就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
苏拙微微讶异,笑道:“无我大师当真是我知音!只是,这件事还是不要传得好!”
少女奇怪道:“这是为何?”
苏拙笑道:“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也是个酒鬼,以后我说什么话,岂不是都要被别人当成了酒话?就算说的是实话,这可信度也要被人稍稍质疑了!”
他说完,无我抚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苏先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好酒,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少女撇了撇嘴,道:“哼,先生?我看他是假的先生,真的酒鬼!”
无我又笑了,道:“这位姑娘倒也可爱,不知道高姓大名?”
少女娇笑道:“大和尚,你居然要问姑娘家的名字?就不怕犯了色戒?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玉,师父叫我小玉,旁人么则叫我玉娘!”
无我笑了笑,说道:“果然是好名字!苏先生,想不到你居然惹上了南青囊门的女子,这麻烦可是不小啊!”
无我话音一落,苏拙和玉娘都吃了一惊。苏拙问道:“无我大师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来历?”
无我微笑道:“这有何难?我只是见到了她手臂上的刺青!”苏拙转头看去,果然在少女手臂上,有一块小小的刺青,初时还当真没有在意。无我又道:“这刺青图形正是南青囊门的标记。又兼门中多是滇黔一带的外族人,有纹身的习俗,便将这标记纹在了身上。”
苏拙点点头:“原来如此,今日果真受教了!”
玉娘哼了一声,大咧咧坐了下来,道:“想不到你这和尚也很有见识。可惜是个出家人,不然以你这俊俏的相貌,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往无我脸上瞟,分明是在说,无我已经将她迷住了。
苏拙无奈地笑笑,无我却是毫不在意,示意苏拙坐。他指着石桌上的一壶酒,说道:“我早已备下好酒,专等苏先生到来!”
苏拙一怔,道:“莫非大师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来?”
无我轻轻斟上两杯酒,送到苏拙和玉娘面前,道:“世间万事万物,无不有迹可循。俗人只以为有人能未卜先知,却不知其实那是自己脑子笨,不知道万事发于毫末的道理。我之所以知道苏先生会来,是因为我也听说了天竺古佛在泸州不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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