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听完贾彦知的话,已是心知肚明。他淡淡一笑,举起面前酒杯,叹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酒是美酒,夜色也美,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贾大人一定是知道苏某好酒,不过贾大人不一定知道,苏某向来喝的都是普通水酒。越是好酒,越有毒!”他放下酒杯,杯中酒一滴也没有沾唇,道:“多谢贾大人盛情款待,苏某不胜酒力,就此告辞!”说完,起身扭头就走。
贾彦知脸色变了变,终究没有发作,依旧平静地坐着。直到苏拙走远,他身后才缓缓踱来两人,一个笑道:“这小子我早就好言相劝过,不过却是不识时务。贾大人这下可相信了?”另一个道:“他的性子,我最清楚。贾大人白白浪费了一桌酒菜啊!”
贾府就在皇城边上,离诸葛铮的府邸距离颇远。苏拙来的时候乘坐软轿,现在只得独自走路回去。等到了的时候,已是亥时过半。苏拙不愿打扰诸葛铮,悄悄睡下。然而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贾彦知的面目不时浮现在梦里,总让他感觉不安。
天光一亮,房门便被“砰砰”敲响。苏拙翻身而起,开门就看见诸葛铮火急火燎地道:“快走!陈平原被抓起来了!”
“谁?”苏拙刚刚睡醒,脑子有些懵,“谁被谁抓起来了?”
诸葛铮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解释:“陈平原就是户部尚书陈忠的长子,也就是与王纨一起的那个!今天一早我就听到消息,昨夜王定边居然带着人冲进陈府,将陈平原抓走了,现在给羁押在城外军营里!”
苏拙吃了一惊,顿时清醒过来。随从早已备好马,在门外候着。诸葛铮上马道:“都怨我,昨天大意了。那胡光辉算是陈忠的门生,得知我们怀疑到陈平原,一定会去陈府通报。王定边一定是想到这点,害怕陈忠将儿子送走避风头,才这么干的!”
苏拙皱眉道:“怪不得昨天王福急急忙忙就赶回去了,一定是向王定边禀报这个情况。可是这王定边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公然冲进大臣家里抓人?”
诸葛铮叹了口气,道:“谁让王定边手握军权,皇上又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连早朝也不开了,着我立刻去办这件事。”
“我朝武将向来地位不如文官,可是这王定边却敢干出这样的事,看来王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啊!”苏拙道。
诸葛铮点头:“不错,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武将军权被极大削弱。可是王定边有些不同,当今皇上十分信任他,似乎笃定他一定不会有异心。而且这一次王家独子丧命,王家一门几乎是绝了后,也难怪王定边会有此过激的反应。”
两人说着话,策马已经出了城门,直奔王定边军营。守门的听说是奉旨办案的诸葛铮,也不敢阻拦,立刻放行。王定边早就算到两人回来,也不想见,径直让人领到关押陈平原的营帐。营帐位于大寨中央,周围很开阔,却有几十名甲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诸葛铮和苏拙,谁也不让靠近。
诸葛铮刚要进去,就听一声怒喊:“诸葛铮,你给我站住!”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颤颤巍巍,怒火熊熊向诸葛铮走来。苏拙看这人官服,猜也猜到他必然就是户部尚书陈忠了。想必他赶到这里,却见不着儿子,所有怒火都撒在了诸葛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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