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言背着乔榧明,走在彩砖平铺的人行道上,身旁两侧灰白色石砖围起来的是葱黄色的矮灌草被。
来来往往的陌生行人、车辆、摊贩等等发出的各种各样声响,又或者是不同的噪音,乔榧明身体本能的感受到了不自在,环在林清言脖子上的双手收紧了些,如此近距离接触热闹的外界,作为初次体验的乔榧明有些许畏惧。
“清言,你要带我去哪里?”
在离开病房前,林清言只口头上说要领她去个地方,一个她会喜欢的地方,便带她从医院里偷偷的溜了出来。
这将要到达的地方,就是林清言今天要给她的惊喜吗?
乔榧明出于对这份未拆封开惊喜的好奇,出声想要先从林清言口中了解一星半点的,而且她有些贪心,盼着一路上不仅肢体的接触,更有林清言声音的陪伴,让她可以在每一秒中,都沉浸在餍足中。
“榧明,心急会让惊喜失去大部分的乐趣,你要相信我,这可是我奔波几天的成果。”
乔榧明下巴自然的抵在了林清言的右肩上,“你这几天,连陪我时间都几乎没有,每次回来时,累得什么似的,原来一切是为了这个?”
“是啊。”
“虽然我这几天不在你身边,但是你努力的一点一滴,我可没有视而不见,所以为了那天我承诺给你的奖励,我当然要更加尽力的给你一份同等的奖励。”
林清言脚步不知觉中往右侧偏,与反向的行人错开更大的间距。
林清言接着说笑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不希望某一天被榧明追着讨要那份应得的奖励,我这人脸皮薄,那样的话,我自己先会无地自容的。”
林清言精心准备的,哪怕去的地方是茅草一座,对乔榧明而言,媲美的上任何一处的碧瓦朱甍。
林清言的呼吸声在乔榧明耳边无限放大,听着时不时的一声粗喘。
“我是不是很重?你可以放我下来的,然后牵着我的手,这样我与你之间,依然是别人无法分开的。”
林清言轻颠了颠下乔榧明的身体,“你每天吃的那一丁点,我能不知道么?这副身体明显比以前要轻了许多,你也跟着谁学坏了是不是,还想借机骗我?”
“而且不是我不想放下你,是不能,前方的路途有些远,路上的人又太多,我怕...怕弄丢了你。”
乔榧明没有再继续开口说些什么,脸在林清言的脖颈间,蹭到了异物的存在,很像是纱布的触感,这异物,她在曾被人多次覆在躯干的不同位置上。
清言脸上的伤还未痊可么....
乔榧明双目紧闭,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
如林清言这般的人,她又怎能放得下,怎么压抑住在心底躁动的情愫。或许有些早已成了定局,她是该为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做出决定了,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
不知走了几时,亦不知走到了何处。
林清言停下了脚步。
一股清风拂过,额前的散发随风摇曳,乔榧明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芳香,她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
“老伯,我带她来了,我们说好的,你可不能违约。”
林清言站在低矮的木围栏外,围栏内万紫千红交融在眼前的美,这美是盛开着花呈现给她们的,比起城市带给人的繁华,它的美得震人心扉,初临此地,犹如一股清泉滋润心田。
这是靠近城市郊外山脚下的一片花田,而林清言口中的老伯正是这片花田的主人,这老伯年过半百,以花为生,嗜花成痴。
老伯坐在破旧的小杌子上,左手握着整体暗红的烟杆,烟杆最前头的烟锅口塞着半满、仍燃着星火的烟丝,一副悠闲于山野间的作派。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怎么会呢,主要是两个人来,路上也就多费了些时间。”
老伯抬头看向两人,“她就是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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