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雅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叫喝:“都点完了么?该轮到本公子点曲了吧?”
王承恩闻言,将脑袋探出木窗台,发现隔壁雅间里有一位年轻公子哥儿也跟自己一样靠在木窗台,盯着一楼众人冷笑。
“哼——!都是些凡夫俗子,你们这些人怎么能玷污了柳姑娘的玉洁冰清!”这轻公子哥儿一声冷哼继续道:“陈子龙愿出一千两买柳姑娘诗词一曲《江城子-病起春尽》!”
“哗——”人群再次骚动,纷纷侧目看着阁楼雅间露出身子的陈子龙。
本来王承恩听到陈子龙自报家门,总觉得这个人物好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可是陈子龙点诗曲《江城子-病起春尽》,让王承恩心下一惊,竟然是他!
“一帘病枕五更钟。晓云空,卷残红。无情*,去矣几时逢。添我千行清泪也,留不住,苦匆匆。
楚宫吴苑草茸茸。恋芳丛,绕游蜂。料得来年,相见画屏中。人自伤心花自笑,凭燕子,舞东风。”
《江城子-病起春尽》本就是陈子龙相思成病而作,这相思的人自然是——柳如是!陈子龙本与柳如是情投意合,到最后因为陈子龙没有勇气违礼而动,还有陈子龙对待女性的态度相当传统,与柳如是追求平等自由的观念相左,最后两人不了了之。因此,让钱谦益这老牛捡了个便宜,所以说世俗传统束缚,往往害死人。
既然这词是陈子龙相思柳如是而作,那么陈子龙与柳如是的关系现在正是冰河期,钱谦益交代王承恩送的‘情书’难不保就是打动柳如是的关键所在,所以钱谦益的信绝对不能给柳如是。
王承恩想通这其中关系,脸上挂这坏笑,陈子龙?钱谦益?你们两完蛋了!
“林平之!”王承恩一声叫喝。
“小的在!”林知府点头哈腰躬身在王承恩身侧。
“给我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
“费什么话!快拿来!”王承恩没好气的喝道。
林知府从怀中拼命摸索了半天,可能是身上都是银子,那想到今天要用铜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颤抖着双手奉上。
王承恩接过铜板,站在阁楼雅间,朝伶人坊的鸨母陈妈妈笑道:“来着是客,不知道陈妈妈收不收一枚铜板?”
“收、收!”陈妈妈脑袋猛点。林知府的‘贵客’陈妈妈就算赔钱都怕伺候不好,何况还有一枚铜板。
“哈哈!好!那我就用一枚铜板请伶人仿的柳姑娘为我唱一曲〈杨柳〉!”王承恩大笑说罢,还亮了亮捏在手指中的那枚铜板。
“哗——”这下炸了锅了!
在场众人先是惊讶,然后看王承恩穿得寒酸,纷纷讥笑道:
“嘿!怪事年年有,今儿特别多,乞丐也来逛窑子!”
“一个要饭的,只出了一个铜板,就想点曲?这是在污辱咱们柳姑娘哪!”
“就是!将这要饭的赶出去!”
“没钱还在伶人坊这消金库装孙子,快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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